“你为什么要杀她?!”
“琰宽,你说过,你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永远会和我在一起——当初誓言,言犹在耳,你都忘了吗?”
那情意绵绵的姿态,百转千回的语调,却让司藤感到灵魂都在战栗。
她承认,她誓出如山,一诺千金,可白英这样“守誓”,令她错愕且恐慌。
邵琰宽被吓得一抖,打着颤指着白英,只觉那张素未相见的脸格外狰狞可怖。
他连声嘶吼:“怪物——怪物啊——”
空中耀目闪电转瞬即逝,伴着轰鸣降下一道惊雷。
恐慌才下心头,疼惜便猝不及防地杀了个回马枪。
识海幻境中,那个杀人夜,白英随着邵琰宽的嘶吼发出森冷的狂笑声。
……
之后啊,白英还是喜欢邵琰宽。
直到听到天师丘山和邵琰宽诛杀藤妖的计划,才堪堪死心。
无论司藤是否完整,都一副乖张傲骨,然而白英,却对着镜子哭得泣不成声。
司藤听她念叨“琰宽”,头疼至极,但瞧着她哭花浓妆,她伸出手,而后抿唇,暗骂自己没出息,冷眼看镜像再变。
她清楚,她进入她的梦里,一切都是回忆,她触碰的所有,只会是虚空一片。
只是,她想摸她头发安慰她。
最后是血夜,万子千孙红。
熊熊烈火中白英大喊:“我会回来的。我司藤誓出如山,从无败绩!我一定会回来的!”
恍惚间,司藤看见白英跪在仓库里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对不起”。
邵府卧房里,她说:“司藤,你不会嫌久吧?再忍忍,大不了到时让你去丘山坟头踩两脚,出出气,啊。”
她每日拿出那方手帕跟她讲她的计划,魔怔了般,软语温存。
临死前她,还是承认了她。
……
“你的过往,都是黑夜。”司藤低声一叹,沉声说罢,退出幻境。
任凭它被风吹散,不落人耳。
……
回归那寂寥的夜,白英哼唱的歌谣。
“佛前香,道观土,混由朱砂煮一煮,灵符一对,舍利白骨,真是个观音大士手里的玉瓶汤缶,不信你斜眼四下瞅,哪个妖怪曾躲?”
司藤面色剧变,以手捂上淌血的脖颈,胸间翻涌起滔天怒火。
白英,你痴情错付为他,面目全非为他,我以为你会与他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打骂,却没想到你只是从柔情似水变成冷眼相对,更没想到……
“司藤,我最恨的人是你!”
你从头到尾,只恨我一人。
……
人?不,不对,妖。
“跟人谈感情你也配!?”
“妖就是很低贱最低贱!”
丘山字字句句皆如昨日回荡在耳畔。
……
“你是我的,凭什么背叛我?凭什么!”
“你的?你的什么?零件?半条臂膀?想断便断,想接回来便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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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让你同时满足慕强和怜弱的心,那还真挺难得的,难保就是一整个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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