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的目光,总是注视着我。
时而平静,时而炙热,时而悲伤,时而温情。
从白子耀来学堂的时候,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惊讶,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不论是上课,下学,我认为他会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可是并没有,和我同样的湛蓝色眼睛,充满了平静,抿着嘴角一言不发,看来他长大了。
嗯,变成了冷冰冰的大人,很有哥哥的风范了。
极力的忍住想要摸摸子耀头的想法,装作不在意的捋了捋耳边的侧发,我要记住,现在我是一位教书先生,要以教书先生的样子面对他。
“有什么事吗?白子耀同学。”
“没什么。”
并不意外的回答。接着他就跑了,或者是躲了起来,我知道他还在观望我。
接下来是很多学生的到来,各个州县来上学的孩子,都相继报道。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孩子说:“我叫俍人,这里可以种花吗?”
“嗯,练习场的角落还有一些地方。”
“好的谢谢!”
等下学堂没有关于园艺的课程吧?但是他已经欢快的跑出去了,拦都拦不住。
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说:“……陈星寥……”
“嗯。”
他好像是在说:老师我想在这里学会怎么和人交流沟通对啦我还想交到一百个朋友还有想要一只小狗狗养但是娘亲不想让我养该怎么办啊可恶一想到小狗狗毛茸茸的皮毛我就好想摸一摸但是路上遇到的小动物好像一看到我就逃跑了该怎么办并且今天的午饭是我不喜欢的胡萝卜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
他那无神的眼睛我能读出很多事情,一般面无表情的人内心都很丰富。
就这样完成了短暂的交谈他也走了。
下一位是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孩子,名为玉斐一进来就嘲讽了下我们学院简洁朴素低调的样子还有装饰,啊啊,其实我对此没什么感想,但是旁边的夫子已经声泪俱下,喃喃自语道:只要把新生的学费都压榨干净还能扣除点油水的话,我就有钱了……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但是我还是假装没听见吧。
走远的女生又跑了回来,她说,贫民窟的出口在哪里?
给她指了指路后,另外一个学生来报道了。
“我名萧晔,当我名垂青史的时候深感自豪吧!”
接着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离开了。
我感觉进来这所学堂的都是问题儿童啊,揪着夫子的领子礼貌的询问他们的招生标准是什么。
夫子不知道为什么瑟瑟发抖起来,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手里还拿了一张宣传单子,我看了一眼这张纸就知道了。
“那个,有问题的学生也可以招收进来吗?”
“当,当然了,本院没有什么,什么不可能的,不行的话,还有你嘛!”
这家伙好像完全不知道要把一个心智健全的孩子培养长大是有多辛苦,更别提相信了夫子的胡话把孩子送到这里上学的夫妇了,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一不小心用夫子的头把墙砸了一个大洞,看来得修补一下了,接下来又一位学生来了,他都看着嵌在墙里的夫子没说什么,只是他终于忍不住的,好奇的指着夫子的屁股询问:“先生这是?”
“是装修。”
“嗯,真是特别的风格呢。”
他好像在极力的保持微笑,和我极力保持的无表情一样。
他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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