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身边还睡着个人。
我坐起身子,怜在身旁睡得安详,我不想打扰她,只是看着,她的脸上有明显的泪痕,是哭着哭着睡着了吧,我抚摸着怜的头,怜好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抓住我的手,嘴里喊着梦话。
攸怜:哥哥不要抛弃我,请把我带上,我会很乖的。
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怜,你就是我的心啊。
曾经的事又浮现在脑海里,六年前
失魂落魄的我,游荡在城镇中,我被人像垃圾一样驱逐,就在几天前我失去了一切,唯一的亲人被送上了处刑台,目睹了他被砍下脑袋的我,已经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爱了,甚至不会有任何情感。
那天我饿极了,伸手就偷了两个包子,场主抓住了我,我把一个包子塞进了衣服里,但其中一个被场主丢在地上踩烂了,我像狗一样吃着烂掉的包子,场主不仅笑我还一脚踢开了我。
然后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带到了垃圾处理区,然后丢下我一脚把我踢进了垃圾堆,走前还像我吐了口口水。
我藏着包子,想等再饿点的时候吃,接着又徘徊在垃圾堆中,想找到其他食物。
晚上,我想找个地方睡觉,来到了一处胡同,这里可以遮挡夜晚的风雪,而我身上的破烂大衣也能当被子,应该能再熬一天。
走到胡同里,一个白发的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她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快要死了,我走过去想看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反正快死的人和死人一样。
看了一下应该除了衣服不会有什么用用的东西了,我想把她的衣服脱了自己穿上,这样可以更暖一点。
我脱着她衣服,她抬起头看我,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睁开了一点的眼睛里也看出了和我对这个世界同样的绝望,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脱下了她的衣服,令我有点惊讶的是,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淤青和疤痕,就连受过酷刑的人看了也会摇头。
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快死的人而已。
就在我准备走开的时候她扯住了我的裤子,我抓住她的手想拉开,但我没想到,奄奄一息的人能抓的那么紧。
攸怜:那……边……危险……会……死
她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应该是诅咒我的话吧,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于是凑过耳朵去听,希望她骂完我就会放手,然后死去。
攸怜:不……去……那,危……险
听完她的话我感觉莫名其妙,看向了我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危险的,而且这种时候还担心别人。
我准备走,但她没打算放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是,那就等她死了再走。
过了半小时,天已经冷下来了,她的手还是紧抓着,这时胡同的尽头拐角处有一个肥胖巨大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手里拎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孩。
肥胖怪女人:这么不经玩啊,看看剩下的小可爱中还有什么好苗子,哈哈哈。
说完就把那孩子丢到垃圾堆,他看了看我这边,还好被她紧紧拉着,有垃圾堆挡住,不然就被发现了,那女人接着走了进去离开了。
女孩好像听到了动静,然后闭眼了,手也松开了,这一刻我竟然有着莫名的情感涌入心头。
攸怜:去……另……边
说着就好像死去一样,我竟然担心了起来,用手感受她的脉搏,还有些气息,然后很快就拿出了藏在衣袋里的一瓶小试剂,这是亲人死前留给我的救命药。
我想给她喂药,但是怎么都弄不开她的嘴,直接倒会漏到地上,于是我亲了上去,用舌头撑开了她的嘴,没想到真的有用,然后我将药含在嘴里,用嘴对嘴的方式喂她,这样就不会漏掉了。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只觉得她和他的身影重合了,我要让她冷死,她却为了保护我拉住我,如果我强行去了那边休息,肯定会被那个怪女人抓走。
我为她穿上了衣服,然后抱紧了她让大衣能盖住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取暖睡着了。
第二天我先醒来了,但她还没醒,担心的我又查看了她的脉搏,药果然有效,脉搏平稳了,现在应该是饿成这样的。
我等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醒了,她睁眼虚弱的看着我。
攸怜:谢……谢。
能张嘴说话了,于是我拿出了藏起来的包子喂她,将包子放到她嘴边,她愣了一下,然后想张嘴却又张不开,我毫不犹豫地啃了起来然后嚼碎嘴对嘴地喂她,她也没有犹豫的艰难咽了下去,很开就吃完一个包子了,我再看她,她竟然流下了眼泪。
攸怜: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没什么好道歉的。
我想了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太危险了,于是我背起了她,也很饿的我,刚站起来就腿软了,但还是艰难得背着她走,离开那个怪女人的地方。
辛好发现了一处荒废的屋子,我将她放在靠墙的地方,用大衣给她盖住,这样她就不会冷了,我要去找食物了。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在偷食物给她吃,我自己则是和狗抢烂骨头,她不知道,我每次都装作吃完了或者吃一点,她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我这么做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也是这么对我的吧。
每次被抓到都要被打个半死,但是恢复得很快,她会一直担心我。
在那个荒废的屋子里住了半年,她身体已经恢复得和正常女孩差不多了。
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哭得厉害,很多晚上她都会哭,但今天晚上哭得很厉害,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那是我在五个月前告诉她的,我一直叫她小白,因为她头发是白的。
攸怜:不要走,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攸修。
我把做着噩梦的她叫醒,她惊醒后看到我,很用力地抱住了我,好一会儿,不再哭得那么厉害后送来了。
攸怜:对不起,这么冒失,但是我除了你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摸着她头,心里已经明确了以前就有的想法。
攸修做我的家人吧,作为我的妹妹成为我的家人。
她擦着哭干的泪水发出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攸怜:家人?
攸修嗯,就是亲人,是一种羁绊关系,那样我就会作为哥哥永远保护你。
攸怜:妹妹……哥哥,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攸修嗯,你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以后就跟我姓,叫攸怜吧,不是可怜,而是被怜爱。
攸怜:哥……哥哥。
她抱住了我,那一天晚上,她有了名字,我和她有了真正的羁绊,再后来,我带着怜离开了那个黑色的城镇,来到了这个小村……。
回忆到这就结束了,这是我认识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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