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眉毛

念姑娘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这话映辞能懂，花满楼也能懂，唯有陆小凤不解其意。

但，有些话点到为止，并不适合其他的人听。

所以，待许姑娘回神之后，她轻声问道：“念姐姐是想去见独孤一鹤？”

“是。”念南音点头，“还有峨眉山。”

或许，她也会在这里重建一个峨眉派，将峨眉派的剑法传下去。

闻言陆小凤耸耸肩，他还以为这位念姑娘是为了西门吹雪。毕竟，万梅山庄里出现女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他问：“念姑娘，不知道你们的峨眉派在哪里？”

“峨眉山金顶峰。”这是她的峨眉派。

这里的峨眉派也在峨眉山，不过却在峨眉山第三座山峰的慈眉峰。

所以，念南音再清楚不过，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回不去了。

“这倒是不曾听说。”陆小凤若有所思，念南音却已经不再理会。

两个姑娘互通了善意，如今都不说话了，只等着有机会再详谈。

花满楼慢慢地跟在她们身后，神情似惑似愁。

陆小凤与他并肩，没懂他的愁从何处来，下意识摩挲胡子，却在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后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此行可否有收获？”

闻言花满楼挣脱了愁绪，轻笑着摇动了不再挂扇坠的折扇，“我知道你已经说动了他。”

“你知道？”陆小凤倒不吃惊，顺嘴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

“他走时你没有留他，也没有生气，因为你们已经约好了相见之地。”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陆小凤还是问他：“你可知我用的是什么法子？”

“总归不是烧了他的房子。”

陆小凤笑了，也叹了一口气，“要是早知道万梅山庄里多了一个剑法高超的姑娘，我怎么会连放把火的机会都没有。”

映辞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的向念南音问道：“所以他的胡子是西门庄主刮的还是念姐姐叫刮的呢？”

陆小凤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知道花满楼肯定会知道，但是倒也不必这么早就知道。

花满楼已经笑了出声，“我现在是真的遗憾已经看不到了，不能目睹两条眉毛的陆小凤，实在是不该！”

他笑了，映辞也跟着眉眼弯弯。

念南音仿若知道了什么，却先答了许姑娘方才那问：“这两条胡子是他要的报酬，陆小凤亲自动手刮的。”

“这就更有趣了。”花满楼笑道。他竟不知，西门庄主也是这般有趣的人物。

快乐是他们的，只陆小凤是受伤的。

不过，陆小凤很快便顾不上伤心了。

因为，花满楼脸上的笑意已经僵硬了，他的脚步也随之停下。

陆小凤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闻言前头的两位姑娘也停下脚步折了回来，他们跟着花满楼换了方向朝山坡后走了过去。

不用多远，暮色离别夜色已至之时，陆小凤和念南音都听见了这一阵缥缈又忧郁的歌声。

再走近些，映辞便是没有内力也听见了。

唱歌的那道声音，她也听过。

是上官飞燕，失踪了几天的上官飞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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