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窟

茶楼里消耗时间并不觉得漫长，因为午后的茶楼没什么人，闻着茶香静坐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雇来了马车。而那位孙老爷，他就歪歪地靠坐在马车里头。

陆小凤坐在他的旁边，对面是花满楼和映辞。

孙老爷身材很瘦小，偏偏一个脑袋大得不行。这时他醉醺醺的，拿眼睛瞪着陆小凤，“你就算急着要去找那两个老怪物，至少也该先陪我喝杯酒的。”

陆小凤抱着胳膊叹了口气，“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明明知道你囊空如洗，却还是愿意花钱去赎你。”

闻言孙老爷傲然一笑，“当然，因为只有我才是那两个怪物的克星！”

陆小凤挑眉不语，孙老爷又道：“可是我们得先约法三章。”

“你说。”

“一个问题五十两，要十足十的银元宝，我进去找时，你们只能等在外面，有话要问时，也只能在外面问。”

闻言陆小凤也好，花满楼和映辞也好，眼里的情绪都有些微妙。

若是没有来之前那几句交谈，或许这会儿陆小凤会追问两句。

但现在么……孙老爷这说辞仿佛在映证他们的猜测一般。

陆小凤只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又要少喝许多美酒了。”

不过，美酒么，少喝些也无妨。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城外，孙老爷似乎是酒醒了，带着他们下了马车走山路，一直到了一个山窟。

这山窟瞧着就阴森，洞口也很小，成人怕是得爬着才能进去。

孙老爷就是爬进去的，而且进去的时间很，久到陆小凤等得很不耐烦。

当然会不耐烦，任谁知道大智大通就是方才爬进山洞那龟孙子，却还是顾及江湖道义不得不等在外头，怕是心里都会不耐烦得很。

不过，有人不耐烦，也有人悠然自得。

陆小凤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映辞忍不住叫住他，“你很着急么？”

陆小凤不转了，盯着她和花满楼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们这样的人，好像不管到哪里你们都能有足够的耐心。”

花满楼轻笑，“你也可以试试静下来，看一看风景，听一听风声。”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可没有这样好的性子。”

花满楼失笑，不去管他了，偏头看向身旁的姑娘。“阿辞，你可有什么想问？”

想问的……映辞沉默了。

有，她也有想问的问题。

可是，她不觉得里面的孙老爷能回答她的问题。

陆小凤所问之事事关江湖，孙老爷可以打听得来。

可她所问……无关江湖，无关朝廷，更与这里没有任何干系，不会有人知道。

何况，孙大娘教过她，船到桥头自然直。

总归她已经到了这里，只要七童不赶她走，她一定不会离开！

所以，她摇摇头，认真无比，“没有，我没什么想问的。”

问得再多又有何用，徒增烦恼罢了。

既是她说的，花满楼只笑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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