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之行（26）

雷丸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后只是平淡地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雷丸带着她回到房间，立马把房门锁上，他高兴地抚摸她的肚子，笑嘻嘻地说：“话说你确实好久没有来月事了，我真是愚笨，还以为你身子不好，没想过你怀孕。”

“你喜欢这个娃娃吗？”她问。

“当然，这是我们的孩子。”

“那你喜欢我吗？”

“自然，我爱你比爱孩子都多。”

“那我把孩子做了你会恨我吗？”

这次雷丸没有回答，他错愕地看着竹苓，她说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他心里七上八下，他得知她怀孕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抱着她，可是没一会她又说不想要孩子，他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不会。”他最终也只能这样回答，“你可以做掉他，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我们再生。”

“可我不想跟你有孩子。”竹苓叹口气，“我试了很多法子，这个孩子就是做不掉，真是命大。你们雷家有没有可以做掉孩子的蛊虫，给我吃吃。”

“我不会帮你的，你自己想……”他说着又说不下去，他慢悠悠走到床边，闭上了眼睛。

吕竹苓无奈摇摇头，弯下身子抚摸他的眼角，轻声说：“我试过爱你，但我真的做不到。”她跟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还行了夫妻事，可她就是不爱他，明明心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人住进心里，却对他如何都爱不起来。

她蹲下身子给他脱鞋子，给他把衣服脱掉，给他放进被子里，一边拍他一边给他哼歌。一直到晌午，有人来叫他们，她才给雷丸叫醒，可是他说什么都不去吃饭，除非竹苓答应乖乖生孩子，不然他就饿死自己。

吕竹苓没有心软，她甩开他的手就自己出去了。外面大雨倾盆而下，她打着伞出了门。一直到夜里，她都没有回来。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他起身起开门，只看到蒋嘉月的拳头落到自己的脸上，随后就是他愤怒的声音，“竹苓去哪里了？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她去哪里了？晚膳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她，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块，她人呢？”

雷丸冲出去，她直奔辞姐的房间，却空无一人，他又跑到蕖萍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他赶紧找到大姐，大姐先安抚他的情绪，叫他不要着急，随后带他来到一片林子里。林子因为大雨而厚重沉闷，几个人穿过林子，来到一间屋子前，屋子挺大，跟他们所住的差不多。

他们推开房门，里面也是空无一人，但是干净整齐，桌上还有残留米饭的碗。

“竹苓。”雷丸推开每一个房门，都没有人。

“别急，还有一个地方。”大姐说着拿出笛子吹起来，从矮草丛里爬出一条大蛇，大蛇朝她吐吐舌头。而后转身离开，“跟着。”

几个人跟着大蛇来到一个洞窖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虫子，他们往里面走过，果然看到了竹苓，不过她被人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板上，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已然奄奄一息。在她的身边正站着蕖萍——手里还拿着匕首，正打算刺入竹苓的腹部。

雷丸来不及思考，赶忙一脚把蕖萍踢倒在地，抱着竹苓就往外面跑，他一边跑一边说：“不怕，不怕，快了……马上就有救了。”

“李沧浪，我还没有报仇，我还不想死。”竹苓吃力睁看眼睛，伸出手抚摸他满是冷汗的脸颊，虚弱地说，“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我好高兴。夫君，我有过很多瞬间，想跟你一辈子。”嘴里涌出血，又回流进去，她张张嘴巴，失了声。

“竹苓，你醒醒，你看看我，我们和离，我答应你，我送你回中原，我送你回老家，我再也不打扰你了。”雷丸奔跑着，被树根绊倒，他紧紧搂着竹苓，心疼得就像是被撕开了一块肉。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哈哈喘气，良久他才失魂落魄站起来，这次他没有抱起竹苓，一个人回到刚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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