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蒋辰月离开了房间。路经庭院,能嗅到隐隐约约梨花香,“可他爱你”这四个字像刻入骨髓的记忆,挥之不去。
蒋辰月始终不能信方云蓝口中那四个字,任何人说她都信,唯独方絮,她不能信,也不敢去信。方絮调侃她,大骂她,怎么想也不可能爱自己,方絮这样子真是像极了她的父母,口口声声说着爱,做着恨。
蒋辰月不一会儿打好热水送到房中。可是房中本该存在之人却不见踪影,不该存在之人存在于此。
“方絮?”蒋辰月往后退几步,只因没有注意身后,撞到了桌角。洒了些水。
方絮只是静静看着她摔捂着腰,跌跌撞撞跑出房间。
蒋辰月自己也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就诚惶诚恐。直至再次跑到厨房,把半盆水放下,仍旧心有余悸。
“辰月,何事如此慌张?”已经做好面条白芷走过来,“跟见鬼似的。”
“无事,我来帮您把面条端出去吧。”蒋辰月去端起面条,在白芷目送中离开厨房。
蒋辰月来到桌前,方絮已经坐回原位,而方云蓝却不在此处。
“小云儿呢?”蒋辰月问道,却只有一片寂静。
蒋辰月把面放到桌上,却迟迟没有落座。她在等候谁的到来一般,看着人潮。
良久,蒋辰月听到方絮叫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那一声“辰月”正儿八经。蒋辰月不答他,他却自顾自说起话:“我让小云儿回家去了。在这里晦气,今日是你的喜日子,她来月事,晦气。”
蒋辰月不答,敢怒不敢言。
他手指敲桌子,桌子有节奏发出“咚咚”声,继续道:“我在门外,把你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你说得对,小云儿是位有魅力的姑娘,但她的魅力对我而言,无用。”他送了一粒花生到自己嘴里,而后抿了一口酒,再说,“我的心那么小,已经住了一个人,不能再住下别人了。”
蒋辰月依旧沉默。
“那个人是夏莺时,不是方云蓝,也不是你蒋辰月。”
蒋辰月苦笑。夏莺时已经死了,为何大家都对她念念不忘?她蒋辰月活着,且比夏莺时高贵,为何大家都爱那个卑贱的夏莺时?
“我知道。”蒋辰月捂住脸颊,“我长得特别像夏莺时,起初蒋嘉月也误以为我是夏莺时。我只是一个流浪儿,乞丐,我本比夏莺时卑贱,至少她识字,有父母。”
“确实。夏莺时会识字,会对赋,会作诗。而你,都不会。”
“谁说辰月不会的,来来来,我去找舅妈备酒,我们来行酒令。”蒋嘉月走来,一手搂过蒋辰月肩膀,猝然发觉,她正在抹眼泪。他视而不见。
“辰月有酒病,就让嘉月替酒。”蒋暮春走来,打开扇子,装模作样。
“人少,我去叫他们来。”蒋辰月脱开蒋嘉月的手,去把吕家几个人也叫唤过来,这下大家伙都到齐了。就等上酒。
几人猜拳,赢者为令官。几轮下来,丁扶桑为令官。这时候酒也上齐。令官就是出题人。只听丁扶桑说,“猜拳飞花令。猜拳输者对答,答对则作罢,答不对则喝酒,由令官再另出题。”
一听 、 哥两好 、三多多 、 四季(发财) 、五魁首 、 六六(顺) 、 七(个)巧 、 八匹马啊(八色) 、 你吃酒啊 、 满堂(红)。
几轮下来,输者为蒋辰月。
“花开头。”丁扶桑说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
“继续。”
输者为丁香。
“莲花清涟泥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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