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墨宇进屋来。
“将军,他们是何人?”
傅琴书最终将那笔添在了最上面的枝杈之上。
“此二人不简单,盯紧了。”
“是。”
以墨宇对他的了解,在一处不可能老实待够两个时辰。
果真不到未时就出门了。
以便于藏匿,他特地换了身行头,并未束冠,仅用一根汉白玉簪子轻挽,衣着广袖长袍,手执月色玉骨折扇,慢条斯理摇着,慵懒随意。
茶楼文人墨客寻怡情雅趣的人居多,他混迹于此,熟知人甚少,安矣。
有一少年来到茶楼,抬眸轻扫一番,一眼就见着二楼靠栏位置的人。
傅琴书将腿搭在另一条上面翘着二郎腿,中场休憩半刻,上了一小段戏曲,手指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上去似乎很合他心意。
“不知公子面前位子可有人?”少年人嗓音纯真稚嫩,像山间的流水,融冰的水滴。
傅琴书上下打量了一通,“无人。”目光重新回到了楼下说书人身上。
少年人起初和他一起听着戏本子,后而开始做贼似的偷看他。
后来越来越大胆,恨不得趴在他脸上去瞧。
这便是为何打一进门就注意到他的原因。
虽然他的装扮与他人无异,要怪就怪他长了张不合群的脸。
自古美人皆往酒肆春楼,可像他这么纯的还当真头一次见。
手腕纤细白皙,从盘子里抓了瓜子,极为好看的手指捏住一个在嘴里磕开,接着半露不露的粉色舌尖将瓜子仁勾进去。
尽管只有一个侧脸,也足以勾人心弦,痴迷得紧。
一道微怒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逸,“公子可瞧够了?”
傅琴书将腿放下身子转过来,胳膊肘叠放至桌面,轻笑一声:“公子不是殇影人吧。”
少年人坐直了身子,不敢直视他投过来的目光。
“我是小地方来的…”
“哈哈哈哈你别紧张,怎么,怕我吃了你?”
少年人听后双颊一阵发烫。
傅琴书提壶为他斟上一盏清茶,“边上这么多座位不坐,偏偏跑我这来讨人嫌?”
少年人凝眸暗动,“哥哥长得好看的移不开眼,光远远看一眼都忍不住要靠近。”
傅琴书哈哈笑着,合上折扇身子又往他那边靠了靠,“小兄弟有趣的很,就是……”
傅琴书故作高深,说到一半没了下文。
“就是什么?”
傅琴书笑道:“就是说谎这个毛病十分不讨喜。”
少年人惊了惊,后又镇定自若,“何以见得?”
傅琴书重新打开折扇轻摇,“一个人如果是诚心要与你交好,又怎会遮遮掩掩,怕不是为了何种目的而来?”
“目的不敢言,只是来这里探亲借住几日而已。”
傅琴书不想与他多说,注意力重回说书人身上。
半晌,少年人突然冷不丁开口道:“可惜啊可惜,这官家小姐最后落了个满盘皆输……”
傅琴书竟然听到了他从未听过的版本,眸子里带着些许期待,“最后如何?”
少年人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些,傅琴书也照做。
“最后啊,最后自然是终成眷属,我方才逗你的。”
热气喷在他耳后,痒得躲了躲。
“小兄弟劝你一句,行走江湖还是要坦诚相待。”
少年人又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着相同爱好的人,我那里还有很多故事,你想不想听?想听的话,不妨交个朋友?”
傅琴书眼睛一亮,“哦?可真?”
少年人爽朗一笑,道:“自然,我们村每年都会有人去唱戏说书,到时带你大饱眼福。”
“雨思,阁下贵姓?”
少年人一愣过后笑着,接话:“春归。我阿母取的,好听吗?”
晚春归来,念思雨逢秋。
傅琴书笑得有点僵,哼道:“阁下的阿母可真会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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