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

等李勇得知消息，赶来卫生部时，只见周卫国已经泣不成声了。卫生部里有卫国的兄弟和未婚妻，他怎能不崩溃呢？李勇痛心地望着周卫国，劝道

李勇：卫国，团里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

见周卫国没有任何反应，李勇狠了狠心，命令着赵杰

李勇：把周卫国带回团部！

赵杰：是！

赵杰拽不动周卫国，只得喊来几名士兵，一起将周卫国拖回了团部

…………

张楚、陈怡已在团部焦虑等待着，见到卫国，他们还想上去问问情况。只见周卫国身后的李勇嘘声禁止，他们才意识到除了方胜利与徐虎，还有萧雅，她身为医生，怎么可能不在卫生部呢？

李勇几人不敢说话，只待周卫国缓过神来，几人期待地看着卫国。周卫国红着眼眶，呼吸不稳地说道

周卫国：我们…现在缺少防毒面具，能凑出多全部送去前线

李勇：我已经让他们去做了

周卫国：告诉所有人，在缺少防毒面具的情况下，一旦毒气弹打来，迅速找帕子、毛巾浸湿后捂住自己口鼻，往逆风方向撤离

张楚：可是阵地怎么办？

周卫国犯了难，在这种化学武器面前，他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李勇：对于阵地，失去了我们还能在夺回来。但是，一旦战士们中了毒气弹，无论从战士的战斗力还是战士的性命而言，损失都是巨大的

李勇：更何况，摆在咱们虎头山面前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张楚：什么问题？

周卫国：药！

李勇：是啊，咱们虎头山医疗资源本身就匮乏。现如今，那更是雪上加霜

周卫国：我会去找小辉婉凝，他们应该能帮咱们

张楚：卫国……你确定吗？弹药还好说，可这毕竟是西药啊！汤炳全能给吗？

周卫国：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清源县，日军对虎头山展开的化学武器攻击已传到了汤炳全耳中。刘志辉着急忙慌地从阵地赶回旅部，说是要商讨对策，本意还是希望汤炳全能帮帮周卫国

旅部，几位参谋与团长已坐在会议桌上。周婉凝打量着汤炳全以及其余几位军官，汤炳全是愁苦，而其余几位竟是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刘志辉闯入，看着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汤炳全岂能不知刘志辉的目的

汤炳全：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刘志辉：旅座，求您帮帮我哥他们吧！

刘志辉沉不住气，开口便哀求道。汤炳全很是不满，一是因为自己手底下这位刘团长常常向着虎头山的八路军，二是因为这个忙他从何帮起，整个清源县也在鬼子毒气弹的威胁之下，汤炳全不敢赌

汤炳全：志辉啊，我明白你的担忧，我何尝不担心呢？同是抗日的友军，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只是……你也清楚咱们清源县的情况啊！

汤炳全推委着，一旁的几位军官也是轻睨着刘志辉

参谋长：刘团长，你想想，我们若支援了八路军这些药品，一旦小鬼子把矛头对向我们，咱们清源可就完了

军官：是啊！咱们清源处于下风区，不像他们虎头山，毒气弹打来还能往山上跑去，咱们可是避无可避呀！

刘志辉忿恨地瞧着这几位军官，可他有什么办法？他手底下也有这么多的兵，他要拿他们的命去赌吗？志辉也明白自己根本承不起这个责任。可转念一想，虎头山上的是他的哥哥呀！他难道能见死不救吗？刘志辉攥紧了拳头，纠结、苦恼正在将他击溃……

周婉凝汤旅座，在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啊？

周婉凝的声音如同刘志辉的希望，他期望地看着婉凝。汤炳全则微微扶额，他难道能让周婉凝不讲话吗？

汤炳全：周站长有话直说吧……

周婉凝在下曾说过唇亡齿寒的道理……

军官：我不同意！小鬼子毒气弹都打来了，还唇亡齿寒？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周婉凝望向那位团长，她就这么牢牢地盯着他，眼神由淡漠霎时变得凶狠，她那充满戾气的目光不禁让那团长低下头，不敢正视婉凝

周婉凝见他不敢出声，嘴里呵出一声，反问道

周婉凝你觉得你能保全自己吗？

汤炳全：此言何意呀！

汤炳全不悦，威严说着。周婉凝望向汤炳全，冷言道

周婉凝正如之前几位团长所言，清源县的制高点是清源山。可这个唯一的制高点已经被鬼子占领。自此以后我们仅剩被动挨打的份，汤旅长您比我清楚

周婉凝一个连制高点都没有的县城，只要鬼子出动机械化部队，你们告诉我！你们该如何守住这座县城！

日本人之所以可以放心大胆进攻虎头山，就是因为清源县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战略意义。只要有清源山这个制高点，夺取清源县无异于囊中取物

周婉凝汤旅长，如果虎头山八路军被消灭，下一个被消灭的就是我们

汤炳全调整自己的坐姿，想平缓自己的心情。他还是在犹豫。其实，周婉凝也很清楚，要支援虎头山的不是普通的药品，而是像抗生素这种千金难求的药物。周婉凝必须再推汤炳全一把，她张了张嘴，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

周婉凝汤旅长……只有保证虎头山没被毒气弹击垮……下一枚毒气弹……才不会打到我们头上来

周婉凝的话正中汤炳全的心，现在在汤炳全眼中虎头山成清源县的挡箭牌，只要虎头山八路军还在他汤炳全还能稳坐旅长的位子。可刘志辉却不同，他从未想过周婉凝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他脑袋嗡嗡作响，不可思议有颇为失望地瞧着周婉凝

汤炳全能坐上旅长的位子，自有他的一番心机。他同意支援虎头山药品，但也仅仅是一部分，至于剩下的，汤炳全还在观望中

…………

走出旅部，刘志辉有意等着周婉凝，瞧着几位团长走远了。刘志辉拉着婉凝来到一僻静的角落。周婉凝莫名瞧着志辉一副恼火的样子，奋力甩开他的手。刘志辉的确生气，可那些气话他又不忍对婉凝说出口。他指了指婉凝

刘志辉：你今天那话要是被文哥听到他该多伤心啊！

周婉凝不可置信地被气笑了，心中的委屈浸湿了她的眼眶

周婉凝你以为……我愿意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话有多大逆不道吗！虎头山上的是我的哥哥，那他妈是我亲哥哥！

周婉凝如果不让汤炳全以为只要八路军在，清源县就可以安然无恙，他会心甘情愿把药拿出来救虎头山上的人吗！

周婉凝擦拭去脸庞的泪水，撞开刘志辉的肩膀离开了。刘志辉伸手想拦，却只见婉凝走远，他无力垂下手，懊悔不已

周婉凝来到清源县中的医院，取走了汤炳全准备的抗生素等药品。婉凝低头看着怀中这箱子，里面都是虎头山的希望啊！

刘志辉早就等在医院外面，他接过婉凝怀中的箱子，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半天

刘志辉：我……我们一起去吧……好吗？

周婉凝将箱子推给刘志辉，气呼呼地在前面走着，刘志辉小心翼翼地紧跟在婉凝的身后

…………

虎头山上，卫生部里几名重症战士纷纷吐血，方胜利就在其中。周卫国已经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理智了，特战队员硬是拉着他，才没让卫国冲进卫生部。方胜利听着外头的声音，嗓音沙哑问着萧雅

方胜利：嫂子，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啊？

萧雅：你会好起来的

方胜利无力地笑着，他那坦然接受现实与生死的样子，令萧雅痛心。又是一阵咳嗽，口中鲜血直流，方胜利昏死过去。萧雅和范小雨同几位护士抢救着他。外头，情况好些的徐虎焦急等待着，除了祈祷外，他也不敢告诉一墙之外的周卫国

…………

士兵：团长！刘团长来了！

士兵的报告让周卫国恢复了理智

周卫国：人在哪儿？

士兵：正往这儿赶呢！

远处，周婉凝瞧见周卫国在卫生部门前等待着。她推了一下刘志辉，示意他赶紧带着药过去

刘志辉：哥！

周卫国：小辉

刘志辉：这是我们能弄到的药品，抗生素就这些，我们之后会再想办法的！

看着刘志辉递过来的箱子，周卫国喊着卫生部的人。一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出来，她稳稳接过

萧雅：谢谢你，小辉

那人刚想走进去，只听身后卫国急切说道

周卫国：萧雅……你一定当心呐！我等你带着他们平安出来

萧雅：一定！

看着萧雅再次消失在大门后，周卫国有些瘫软，刘志辉撑着他，劝慰道

刘志辉：嫂子一定会没事的！

周卫国不敢确定，他俯下身子，忍着心中的悲痛

周婉凝红一号特种烟是二苯氰胂，并不会传染

周卫国惊讶地看着慢慢走来的周婉凝，更令他震惊的是婉凝如何得知这毒气弹里究竟什么

周婉凝你忘了，当年在上海，伊藤广羽的那些文件可明明白白写着呢！当时拍下的证据到现在放置在军统中统的档案室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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