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年三十白幼宁答应回来陪白启礼过年，他欣慰地指挥着家里的下人准备年夜饭，一边还打电话催着乔楚生早些来。

乔楚生早年就父母双亡，在这世上早已是孜然一身，往年节日里都是来白家蹭蹭团聚的喜庆。

白幼宁不但自己回来了，而且还死活把路垚拉了过来，美名曰“怕他一个人过年孤独死”。这种蹭吃蹭喝的机会，路垚自然不会放过，席间连着赞叹了好几句白家的厨师手艺了得。

白启礼：“你要是喜欢吃，以后你和幼宁结了婚就住回来。”

路垚正吃着青椒炒牛柳，立刻被呛到了，慌慌忙忙地四下找水喝。

乔楚生“老爷子，我看悬！”

乔楚生一直不看好路垚和白幼宁这对欢喜冤家，平时就吵吵闹闹，要真的结了婚，估计得把房子给掀了。

白老爷子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

白启礼：“我看他们俩是天作之合。”

白幼宁直接呛声回去，

白幼宁“我看您也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别给我整那些幺蛾子！”

白启礼也不和她计较，转头问乔楚生，

白启礼：“你的那个小朋友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乔楚生神色一滞，端着红酒的手也是一顿，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乔楚生“她回家过年了。”

白幼宁“楚生哥，杳杳走的时候你怎么没去送她？”

路垚一看白幼宁捅了马蜂窝，立刻用手肘碰了碰她，

路垚：“你给我倒杯水呗。”

白幼宁“自己没手吗？”

路垚：“水不正好在你那边嘛……”

被路垚这样一打岔，白幼宁也就忘了继续问。等临近午夜，她再想起来的时候，刚准备去找乔楚生问清楚，就被路垚一把拦了下来。

白幼宁不满地大喊，

白幼宁“你干嘛啊？我要去找楚生哥问问杳杳的事。”

路垚一把捂住白幼宁的嘴，伸头看了看乔楚生正在和白启礼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才放开了手。

路垚：“你声音小一点会死啊？”

白幼宁“我为什么要声音小一点？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

白幼宁“楚生哥最近到底是什么回事？自从杳杳走之后就魂不守舍的，你们俩究竟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路垚：“你去问了也是白搭，老乔是那种跟你讲心事的人嘛？”

白幼宁“可是……”

路垚：“可是什么可是，他们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了，你就别瞎跟着掺和了。”

路垚能理解乔楚生现在的心情，肯定是不想白幼宁烦他。正巧他看见外面白家的管家正在准备守岁的烟火，就撺掇着白幼宁去放烟火玩。

外滩的钟声敲响了十二声的瞬间，整片上海滩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烟花的声音。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的烟花绽放在城市上空，将深邃的夜色点亮。

路垚胆子小不敢去点引信，躲在一旁看着白幼宁去点火，忽然看见乔楚生走了出来。

路垚捂着耳朵问，

路垚：“老乔，你怎么走了？”

乔楚生把拎着的外套披在肩上，背对他摆了摆手。

路垚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乔楚生似乎总是这样身处繁华中心，又带着一身落寞，不知消失在何处。

白幼宁摆弄了半天，终于“砰”地一声，一朵烟花摇摇摆摆窜上夜空中心，在一瞬间爆发出千万绚烂的火焰，震撼了整片夜空。

乔楚生转过身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无数的烟火如同流星一般坠落人间。他忍不住在想：南北方虽然相隔那么远，但过年放烟花的习俗大概都是一样的，也许沈星沉也在抬头仰望满天的烟花。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可惜无一是她，但又无一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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