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5）

砚阳将嘴巴塞满了草莓，艰难的咀嚼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快瓷，超莓可贵了。”（快吃，草莓可贵了）

她见李诗情还目瞪口呆着，拿起一枚稍小一点的塞入她的口中。

卡农响起，“崩——！”

草莓很甜。

砚阳一边回味着草莓那酸酸甜甜的滋味，一边熟练的将包包弄下去，努力活动着手脚，被炸的次数逐渐增多，她都有点能够忍受肺腑被灼烧震碎带来的的疼痛了。

李诗情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脸色比上一次更加苍白，精神愈加萎靡。

前座女生情况越来越不好，怎么她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砚阳努力起身来到李诗情旁，向她伸出了手，“还能坚持吗？”

“呼——呼……”

李诗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腮帮子微微鼓起，看起来是狠狠用力咬着后槽牙，就在砚阳以为她将要崩溃之时，她猛的睁开双眼，将她的手放入砚阳手心，“我还可以，我一定要离开！”

砚阳却愣在了原地。

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恢复速度越来越快了！

代价，一切都有代价。

原本极为敏锐的听力与良好的视力变弱了一些，如果不是砚阳感知力强，还真发现不了。

每一次醒来，她的听……不，是五感，不仅仅是听视力，痛觉，触觉也在消退，只是每一次减少的格外少，以至于前两次时她根本没有发觉而已！

“你没有事吧？”这次轮到李诗情紧张了，没有怀疑砚阳为什么突然愣住，毕竟她刚才醒过来就头痛欲裂，后座女生一醒来就找了她，估计是一直忍耐疼痛吧，得到了回复才放松下来喘口气。

砚阳被李诗情的话语拉回现实，现在她的五感还是要比普通人好上不少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车。

“你怕疼吗。”她扶住了座椅，借力拉起李诗情。

李诗情忙问道，“你有计划了吗？疼肯定是怕的，但是如果能走，我就不怕。”

砚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我们实验一回，失败只能重来，如果成功，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波及不到你。”

听到砚阳这交代遗言一般的语气，李诗情免不了慌张了，刚想问出口砚阳要做什么，下一秒她所做的事情就使李诗情惊呆在原地。

为了省那么几秒时间，还有想要测试眼睛小哥到底是不是男主的原因，砚阳在松开李诗情的手之后，一把将肖鹤云从座位上以抓猫的手法提溜起来，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地上，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会尾椎骨有点痛而已。

“咚！”的一声，肖鹤云的身体与公交车地板进行了一个亲密的接触，眼镜也因为砚阳的力道被摔在了一边。

“你在做什么？！神经病啊？！”无缘无故就被人扔到地上的肖鹤云一边摸索着不知道摔到哪儿的眼镜，一边对着带着口罩的砚阳背影吼道。

巨大的声响使得其他浅眠的乘客都被纷纷惊醒，连司机都免不了向后看了一眼。

“唉哟，小姑娘，这这这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围观的拿包老婆婆见惯了这些家长里短，本着能劝就劝的心里，苦口婆心的说着。

一哥是个小网红，感觉自己遇上了个小新闻，眼疾手快的已经把手机录像给打开了，嘴里附和着，“是啊，有事好好说，姑娘你心平气和一点，事情不能用暴力解决，还有你啊，小伙子，和你女朋友多谈谈心，别犟嘴，有什么事就先认个错，不就闹不起来了。”

“不是，她不是我女……！”只听“啪啦”一声，一直盯着她的肖鹤云再也说不出话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徒手就打碎了车窗玻璃的砚阳，脑中各种想法全部被清空。

只留下一句话。

现在的公交车玻璃……质量这么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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