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 启月（二）

他真的爱我吗？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我没去问他，长沙沦陷他心情不好、事儿有多，我不想打扰他所以就没问……我们要去重庆了，一路坐着车，十分颠簸，即使到了晚上，这车也没停下来，我靠着张启山，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因为颠簸的关系，我睡得很浅，身边只要有些声音我就能醒来……

张启山：睡着了？你跟这我也是吃尽了苦头

张启山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醒了，可我并没有睁开眼睛，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张启山：抱歉，把你弄醒了

听完，我坐直身子，看着他

尹新月：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张启山：呼吸

尹新月：啊？

张启山：你我生活了这么多年，单凭你呼吸的快慢，我就知道你醒没醒

张启山温柔地看着我，我的脸瞬间就红了，我轻咳了一声说道

尹新月：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苦

张启山：可我心疼啊！你本该衣食无忧、平安快乐地做着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嫁给我之后……所以我挺自责的

尹新月：自责，你对我……是因为自责吗

张启山顿了顿，缓缓地说道

张启山：以前，我是在乎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尹新月：嗯？

张启山：我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没有父母，都是靠着自己一路‘爬’到这个位子，她经历过什么，我大抵也猜的出来，自然会心疼、会关心

尹新月：那为什么又……

张启山：关心这么久，即使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可，我忘了，我们都冷酷之人，又怎么暖热彼此呢？

尹新月：那我呢？

张启山：同理，你这么热情，我就算是冰山，也该融化了……新月，曾经对你好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是责任，可现在，你是我最爱的人，是爱

尹新月：真的吗？

张启山：我知道你不信，我会证明的

我自然信啊！可，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证明

…………

到了重庆，我正想象着他会做些什么来证明他自己，可关于她的噩耗却传来了，我和张启山都挺震惊和难过，不过张启山也没多说什么，比起那二位真正在意她的，他的表现好太多，那两位，一位把自己锁在房中里，不吃不喝两天，虽是恢复正常了，可我看得出来，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另一位，差点自我了断，要不是她哥哥拦下，他八成就已经在地底下了

尹新月：你不难过？

张启山：你这说的什么话？难过肯定会有，你不难过吗？

尹新月：我……

张启山：难过两天就够了，我并不会像他们一样撕心裂肺啊！

尹新月：真的？

张启山：真的，新月，她这么厉害的一个人都去了，所以你更要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护着你

尹新月：好

…………

他这话我一直以为是哄我的，直至北平解放前，他做到了……那天其实我也该入狱的，毕竟是夫妻，可他不让，与那些人持枪相对才把我保了下来，我还记得他对我说

张启山：我若在狱里出事了，你别管我，好好活着，听到了吗？你好好的

没了他，我又怎么能好好活着……幸好，他被放了出来……后来，他辞了新给官职，我问他为什么，他说

张启山：天天待在你身边不好吗？

尹新月：好～我的夫君

张启山：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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