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二六）

“我讲给你听。”皇帝便把三国曹操与汉献帝的故事说给她听。

“皇上，不会的。”多罗握住他手笑了笑，“阿玛不会是曹孟德，汉人家的玩意，你怎么能信这么多？”

“那你想做曹节吗？”皇帝轻轻拂开她手，继续说笑游走。

“我不稀罕做皇后。”多罗摇头，却又感叹：“但是曹节和汉献帝的爱情也很美啊！”

“你喜欢曹节？”皇帝笑问，他心里其实很讨厌被迫娶一个曹节。

“反正不讨厌。”多罗直接惯了，却又叹气：“阿玛想让我做皇后。”

“云珠，她也不想做皇后。”

“什么？”多罗以为听错。

“没什么。”他却不愿意说了。

“我还是不喜欢汉人的玩意。”

多罗将那段过去说出后，她还是很讨厌拐弯抹角，她喜欢直接利落，“不过我想，皇后是该学习汉文化，静妃就不会有那种后果了。”

――皇后。

多罗很聪明，只是太直接，认定一是一二是二，这会很痛苦的。

所以阿爷教她，做个皇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求，便不会失去。”

既然做了皇后，她就是皇族，往小处说就是皇帝的女人，往大处说就是一国之母。

而对于自己母族，应该，“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了。”

“你都知道？”

多罗走后，她问他，他忽从身后紧拥住她，他总是喜欢这样，好像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他只道：“不管因为什么，我都要你做我的皇后。”

“嗯。”她点点头。

“权力和女人，我都要。”他微微一顿，还是想告诉她，“一定要我做选择，权力一定是会高于女人的。”

“所有皇帝都是这样的。”她明白。

“云珠。”他吻上她的耳畔，“你说的对，那都是战利品。”

“我知道。”她只能点头。

“可是……”他转过她身，两人四目相对，“如果有一天，我们只能活一个，我希望你能杀了我，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想的都是自己，我们不是神，没有无私奉献的心，只有我强大了，才能保护你，爱你一辈子，一辈子对你好。”

“谢谢。”她笑，“真有那一天，你能不能给我家留一个后人？”

“我不想有那一天，所以你一定要陪我一辈子，与子携手，白头到老。”

他握上她缠着白纱的右手，“你不应该救她的，你还是不够狠心。”

“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有些事情，你必须袖手旁观，只有你活着才有希望。”

“对不起。”她不敢与他对峙。

“皇后呢？”

几日后天明，他一醒来，就发现怀里的妻子已经离去了。

“主子娘娘回坤宁宫了。”梁九功颤颤回道。

“别跟着我……”

她刚好就在殿外听见，他很生气的起床追上了她，“跟我住一起不好吗？”

“我该回去了，几日不回，宫里的事就会堆积如山的。”她温顺地回。

“还在为多罗的事怪我？”

“没有。”她挣脱他的怀抱，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乾清宫。

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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