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沛感觉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为了掩饰他的紧张他反反复复的用缰绳缠绕在手上又松开又绕上。
文清川靠在他宽大的胸膛里感觉很安心,但是又感觉缺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茗山有一条河叫锦月河,因为它弯弯绕绕镶嵌在这片草原里,不过五丈宽却又千里长。
“陛下 你看,这个水弯弯曲曲绵绵不绝,就像……像一件事一样,从源头开始便一直流下去。”他小心翼翼的低头去看怀里的绝色美人。
“陛下?”看她在发愣闫沛突然纵马而出,蹄如急雨沿着河流朝着太阳。
“闫沛!”文清川被吓着惊喊,她连忙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揪住闫沛的衣服整个人完全靠在他身上,闫沛呲着大白牙哈哈大笑:“陛下莫怕,臣带您去追太阳!”
“追太阳?”文清川看着远方山顶橙黄的落日,那光辉洒在他们身上,河流被照的熠熠发光,马奔跑带起的风将根根细草带动起来扬在半空有重回大地。
“闫沛你慢点儿!”文清川后悔坐这小子的马了,不要命啦?跑这么快!
身后响起少年爽朗的笑声:“陛下莫怕,有臣在!”
他说了这句话文清川努力让自己放松,紧绷着身子可不好受,她尝试着适应马的速度,慢慢的慢慢的,她才发现自己得到了肆意纵马的快活。
她看着昏黄的夕阳,闫沛带着她去追逐太阳,像夸父追日一样一直跑一直跑,知道他们跑到了山脚下。
日已归西山,只剩天边梦幻一般的彩云飘飘扬扬。
文清川走在前面闫沛牵着马跟在她后面像个犯事儿的小孩乖巧的等待惩罚。
文清川耳边被闫沛别了一朵黄色野花,没什么味道也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丑,但可能是别在她身上便莫名觉得好看。
如此纵马,甚好,心里的烦闷全都消散了,果然带着闫沛是个明智的选择。
文清川特别高兴,嘴角含笑回头:“闫沛。”
“在!”闫沛定定站住,比平时站岗站的还要好,他睁大眼睛看着文清川,努力压着嘴角想要在她面前表现一副很正经不虚假的知错表现,但是在文清川眼泪就特别滑稽,他想笑就憋着不笑,努力的样子好傻好可爱,文清川嗤笑一声:“你干嘛?”
闫沛明明很聪明可总是给她一种憨憨可爱的感觉,好歹是个武招状元,高冷霸气去哪了?
“陛下不怪臣?”
“怪什么?”文清微微歪头询问,闫沛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明明这张脸已经见了无数次,风光的、张扬的、暗淡的、病态的、狠厉的他都瞧见过,但还是,还是会脸红。
她真的很美很美。
“哎呀,怎么是个呆子?”文清川走向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手放在他的后颈,很认真的说:“闫沛,我们结亲吧。”
他睁大了眼睛,他曾想过他与她之间的关系,陛下的宠臣,也只是看上这张脸罢了,何必奢求更多,若是做了侍君,堂堂侯府之子,怎能做侍君,必定会给家族蒙羞。
所以他贪恋却不敢有所作为,他渴望却不能提出拥有。
当文清川说出“我们结亲吧”,他整个人都傻了,身体里好似万马奔腾,轰轰烈烈好不热闹,导致他忘了回话。
“明日朕就修书宵明候,待太后回都就把亲事办了。”
他努力张嘴:“陛下,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看着他像小狗一样试探性的问,文清川捏了一把他的脸:“不快。”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耗在这都城,她必须离开,越快越好,大婚的话各地藩王会回来,文玄辰他们一定会按捺不住,毕竟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起兵亏了,到时候一切顺理成章她就可以浪迹天涯了。
只是,可惜了这闫沛,如果他愿意,文清川真的想带上他一起浪迹江湖。
“所以,你说愿意还是……”她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拉进宽阔的胸膛紧紧抱住,听着他克制不住的喜悦:“愿意,愿意的!”
文清川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背:“出息。”
月色深浓,院子里充斥着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有信照例给文清幽把脉监督她把药乖乖喝下,他收拾好药箱准备同往常一样回太医院,却被好几天没说话的文清幽叫住。
有信回头,文清幽欲言又止的蹙着眉,话都到了嘴边但她就是没说出来。
“殿下可还有吩咐?”
文清幽皱了一下眉,嘴唇蠕动没说话,有信不解但他已经关心什么事了:“若是殿下无事,臣就回太医院了。”
“等等!”
有信抬眼看着文清幽,易安公主扯着衣裙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红的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她软糯糯的开口:“可否,留下来,本宫想饮酒。”
“殿下的身子不宜饮酒,再者殿下若是觉得少了个陪酒的,大可向陛下要个酒量好的,陛下身边有很多,臣不胜酒力,怕误了殿下兴致。”他行礼,疏离的样子让文清幽心里难受。
“本宫让你留下就留下,少说废话。”她生气了,凶巴巴的说:“院子桂花树下的就,有太医去挖来。”
有信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只能放下药箱去挖酒。
文清幽趴在窗口看着有信蹲在树下挖酒熟练的劲就知道他并非不胜酒力,只是不想同她饮罢了,她撑着脑袋看着他,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晚风轻轻吹过,到处弥漫着桂花的香甜,那一丝香甜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她痴痴的望着,望着。
可是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有信废了好一番劲才挖出来一坛,埋的可真深,他刚想要把坑填好,文清幽补了一句:“下面还有几坛,一起挖出来吧。”
有信蹲着舔了一下嘴唇,加油干吧,他抬头看着悠哉悠哉趴在窗口的文清幽,这是才发现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什么温柔体贴蕙质兰心,她本是活泼开朗肆意横行的裕安公主裕安殿下,可是就像被一层油纸包裹住,大家看到的是她温柔娴静。
她一双丹凤眼实在好看,有时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有时有让人感到寒冷刺骨,她拖着脸歪着脑袋对着有信笑,像一个正在恶作剧的坏孩子一样。
有信低下头继续挖酒,他抿住嘴忍着不笑,不把情绪表露出来。
最后有信挖出来一二四五六八坛酒来,文清幽让立果拿了四坛送养心殿,留了四坛两人在院子桂树下对饮。
“醉春,白虎,女儿红,这个是……”她就都喝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介绍名字,脑袋晕乎乎的,脸颊鼻头通红,丹凤眼里有一团水汽怎么样散不了,她盯着那坛没有贴字的酒坛看,嘴唇微微嘟起:“嗯~啥呀?”
有信一手掩唇一手护住酒坛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摔碎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看着她笑,宠溺的暧昧的,隐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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