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拉咚送来的东西。”金元把一个黑色盒子放在案桌上。
文清川拿着狼毫,笔尾戳着额头,看着奏章头疼不已,她瞟了一眼那盒子:“他继位了?”
“嗯。”
文清川把笔放下,将那盒子拉了过来打开,上面是一封信:云阳帝亲启。
将信拿开下面就是一本厚厚的书,蓝色封面纸张泛黄,但好在保存的好,上面的图画字都很清晰,只是这字是殇族人的文字,她看不懂。
打开信她随意看了一遍:“叫瑾玉来。”
“是。”金元下去,文清川撑着头看着手中的信,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朕已登基,云阳帝向孤索要的东西孤已送到盛云,还望您能将瑾玉安全送到库丹达,孤自会让使者迎接。
“库丹达毕昇王。”她轻笑一声:“好小子,只记得你情人是吧。”
她摇摇头,只觉得这二人倒是奇特,居然背着自己搞在一起。
过了会她准备继续批奏章,突然感觉心口疼,说不出是那种疼,一阵一阵的,连带着左手也疼了起来,她把东西放好捂着心口,疼的额头冒汗:“啊,小李子!来人!”
小李子从门外跑进来:“陛下!”
“传……太医!”
“快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她疼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趴在地上“疼……好痛……”
金元带着瑾玉来,就看见文清川倒在地上,她慌忙跑上前:“陛下!陛下!”
“哇。”她从口中吐出血,鲜血吐在地上泛黑,金元急哭了大喊:“陛下!”
瑾玉被这景象吓着啦,不知所措的在她旁边,文清川捂着心口:“啊——”
她疼的撕心裂肺,瑾玉看着这般模样特别慌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陛下!呜呜啊,陛下……”金元给文清川擦血,黑色的血让她感到恐惧,文清川晕了过去。
众太医跪在养心殿一片,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文清川躺在龙塌上,年老的太医院院士颤颤巍巍的把着脉,却始终查不出是什么因由。
文清幽看着文清川,焦急的问:“施太医,可有查出什么?”
施太医放下手,跪在文清幽面前:“还请公主请恕臣无能,没……没查出……”
“你说什么?”文清幽冷幽幽的声音让施太医汗毛肃立,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以人都被她这句话吓到,这还是那个温柔娴静的裕安公主吗?
“施太医,真的没查出是什么吗?”
施太医一把年纪,再过一年便可告衣还乡颐养天年了,可是如今……
“咳咳……咳……”塌上人轻咳两声“裕安,不可对施太医无礼。”
“陛下!”文清幽连忙握住文清川的手:“陛下……”
文清川抬眼扫了一圈撑坐着起来:“金元?”
“陛下,奴婢在。”
“传朕旨意,命裕安公主掌国,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是……”
文清幽看着文清川,她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腻的汗,看着清醒实际已是强撑,眼神迷离像没睡醒一般“皇姐……”
“阿幽啊,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有什么事就叫皇姐,没事就叫易安殿下。”
文清幽慢慢红了眼,灯光下泪水闪烁,掌国……
“朕……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她带着哭腔:“皇姐,你怎么能怎么说呢?你不要再说了,施太医施太医你快来看啊,你不是院士吗,还有什么病是你查不出来的?”她彻底崩溃了,她看这文清川似回光返照一般模样,心里的恐惧布满全身。
文清川感觉全身无力松松垮垮的倒在了文清幽身上,她感觉现在也就仅存呼吸的力气了,苍白的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文清幽抱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皇姐,有……有太医,对,有信他最擅长解毒了,这或许是中毒了。”她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末尾处有信大喊:“有太医你来看,你一定能查出来的!”
有信缓缓起身抬头看了一眼文清幽拱手,穿过人群走到龙塌钱,文清川看着有信满是苍凉也有怨恨,有信没看她,只是低着头把脉,他正常把着脉然后悄悄地动了一下手。
一切静默,所有人都不敢大出气怕影响,但也是无用功,有信把头低的更低最后收回手摇头。
“你你摇头作甚?”看着有信,文清幽蹙眉,发疯似的抓住他的手:“你不是最擅长解毒的吗?”
“殿下……微臣……无能。”
文清川看着他,不屑的笑了一下,笑的苍凉笑的悲哀,她没有笑任何人,只是笑自己,蠢,太轻易相信别人了,居然引狼入室。
“传本宫令,关闭城门,封锁消息,如有一人敢将皇城之事泄露,本宫就诛他九族!”
“轰隆!”一声惊雷闪过,天色黑沉,两个年轻小宫女抱着换季衣物走在宫道上。
“你说若是陛下仙逝,裕安公主是不是就要继位了?”
“或许吧,但我觉得,若是裕安公主继位,那还有谁能管住太后啊?到时候咱们就遭殃了!”
她们两个走到拐角停下,“啊,对呀,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裕安公主心善,一定不会让太后在宫里糟蹋我们的。”
“也是,但我听那日当值的小翠说,当日裕安公主可吓人了,感觉下一刻就要把那群庸医全部诛杀。”
“啊?可是公主平时不这样啊。”
“那是平时,只有咱们陛下一出什么事,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老吓人了!”
她俩打了个寒颤,瑾玉无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歪头想了想走到她们身后:“你们好大的胆子。”
她俩慌忙转身扑通跪在地上。
“贸然在宫里谈论起了陛下!”
“瑾公子饶命啊,不要告诉裕安公主,公子饶命!”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
“饶命,你们可知议论贵人是何罪?”
两个宫女吓哭了一个劲磕头:“公子饶命!念在我们年岁尚小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谨玉颇具玩意似的笑用手掩唇轻咳一声甩袖:“罢了,念在你们年岁尚小不懂事,就放过你们,记住日后不可再议论贵人。”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去吧。”
“好好好!”她们慌忙逃窜,人走过后,瑾玉失去笑容,眼底的情绪冷的渗人,他走在荒凉的宫道上,一步一步走的无比艰难,他眼里蓄着泪水,看着远方确是十分坚定。
“爹、娘,孩儿马上就能为你们报仇了,杜伯父杜伯母,小阿徵,你们的仇,泽玉一同为你们报了,报在了那狗皇帝女儿身上。”
他走着走着停住了,擦了擦眼泪抬头望着天空顿时电闪雷鸣:“我要这盛云大乱,我要这天下大乱!”
“轰隆隆!”
“唰!”
雨说下就下,打在他身上冷得刺骨,他早就坚持不住了,强撑着走了一段路,他眼神迷糊看着前面,有个人撑着伞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仿佛看见了拉咚,他伸出手:“阿阿瑶……阿瑶……”
他顺势倒了下去,漫天大雨似乎有无尽的仇怨发疯似的落下,纸伞被打的没脾气,堪堪遮住伞下人。
这繁华迷人眼的皇城,是代代怨恨所堆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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