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婚其实只是简简单单的挂几个红灯笼请几个重要的人吃吃饭而已,毕竟只是让拉咚入宫,并不是要他做皇夫
哈撒把震惊中的拉咚带回来去了,他走时眼尾红通通的,绪着泪水但还是一副怨恨的样子,等晚上他会被送回来
阮初远在院子里扒拉着文清川“陛下,真的要哪个拉咚?”
“要啊,怎么不要,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小脸蛋儿别样的风味呢。”
“切,别想糊弄过去,陛下你是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说吧,有调查到什么?”
墨辞均拿着书站在湖边,看着有信钓鱼时不时提醒一下
当裴谨言知道文清川收人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靠着柱子听两人谈话
“库丹达王表面上拿他当继承人培养,其实暗地里从未看的起他,只不过碍于他母亲是王后而已,如果真的重视,哈撒怎么可能那么爽快的答应,还没有向库丹达禀报,把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损失,还能是个把柄。”
“今天看你们的样子肯定事先商量好的吧。”
“聪明,来,吃荷花酥。”文清川喂给阮初远一口荷花酥
裴谨言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许是感觉到裴谨言的目光,文清川回头看他,吓得他装作不经意的撇开视线
“谨言,薏米燕窝甜粥可还可口?”
“嗯,多谢陛下。”
阮初远拿着荷花酥咬了一口撑做在石桌上荡着腿“感觉三所好拘谨啊,当初你可是最疯的一个啊。”
文清川笑着看他的表情,的确拘谨,他听了只是微微低了低头笑了笑
裴谨言又同她们打趣了几句找了个理由去看有信钓鱼
在宫里吃了午饭裴谨言便拉着有信出宫,上次中秋节许多儿时的玩伴约着他出去吃饭结果被几个姑娘拦着差点没回去被有信笑了好久,结果今日有信又被拦了,可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他站在一旁看着有信被几个姑娘拦着
“你是哪家公子?”
“小公子,下月我生辰,你能来我府上做客吗?”
“我府上的猫会跳舞,鸟会说话,乌龟会游泳,狗会唱歌,去我府上坐坐。”
有信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头都快绕晕了,再看旁边的裴谨言在那里看笑话翻了个白眼“各、各位小姐,在下今日还有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行吗?”
“你这人可别不识好歹,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抱歉啊,您这样的福气我还真无福消受,散了吧散了吧。”有信小心的挤了出去踹了裴谨言一脚跑的老远了
那几个姑娘看他跑了气的跺了跺脚,有看到长相英俊的裴谨言又想凑上去,裴谨言好像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连忙作揖“在下已有家室。”
此话一出她们先表示抱歉打扰了才慢慢散去,不得不说盛云的姑娘挺大胆的
裴谨言慢悠慢悠的去找有信,有个人同他擦肩而过是塞了一封信,他垂眼看了一眼收回袖中
有信站在一个卖包子的小车前扶着大口大口喘气
卖包子的是位年近半百的老爷爷,他头发发白,满脸岁月的痕迹,慈祥的看着有信“这位小公子,怎么了被仇人追了?”
有信见他是位老人笑着说:“嗨,还不是我那不中用的兄弟欠别人钱,结果人家跑来找我要钱,我有什么钱啊?”一张口就是谎话
“我看像这种兄弟不要也罢,欠着别人钱不还,有失德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别被影响了。”
有信见他孤家寡人的卖包子摸了摸肚子想着无妨便买了两个
这时裴谨言也找到他了看着他手里的包子不禁嫌弃道:“没吃饱?”
“这包子香,给。”有信递给他一个,裴谨言接过
老爷爷看了一眼:“哟,小公子这位不会是你那欠钱的兄弟吧。”
“对呀,就是他,看,连包子都要我买给他?”
老爷爷摇了摇头:“哎呦,现在的后生们哦,怎么都被养坏了?”
裴谨言从过来心情便不太好闻言一头雾水:“什么钱?”
“没什么,走。”有信抱着他的脖子离开“嗯,这包子的确香。”白白净净的咬一口全是肉馅,现在很难再买到这样厚实的包子了
“什么馅的?”
“白菜猪肉的,不肥。”
裴谨言看着手里的包子“白菜猪肉……”眼里透出淡淡的忧伤,他抿了抿唇好一会才开口“你陪我回趟相府吧。”
“相府,你爹家啊?”
“嗯,回去收拾一些东西。”
“你不打算住回去了?”
裴谨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不想和那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嗯?”有信不明所以皱着眉,以前听裴谨言讲起他娘亲时明明是很高兴很幸福的,但是现在怎么不愿意回去了?
“回去在同你说。”
有信哦了一声,两人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右相府,裴谨言看了看牌匾没什么表情,到是有信见了这相府吃惊的样子有些滑稽“这比咱那宅子可打气多了。”
裴谨言拉着他进门,走到里面有信的嘴又合不拢了“我去这……这院子怎么这么大啊。”想想他俩的宅子便不觉得香了
李伯见他俩来了恭敬的鞠躬:“公子回来了,相爷在书房要去见见吗?”
“不用了李伯,这次回来只是带些东西走。”
“好的,相爷说希望公子能够在考招中一举夺魁。”
“嗯。”说完便带着有信朝后院走
有信一路走来一路看,小桥,流水,树木花草,好有大大的荷塘,走到裴谨言房间时他再也忍不住了问:“这宅子住着不舒坦吗?你看看你这房间大多了。”
裴谨言默不作声的打开了一个红色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的红色匣子和一个包袱挂在身上面无表情的说:“走吧拿完了。”
有信看着他吃惊的问:“没了?”
“没了。”
“你,你回来就拿这么点东西?”
“不然呢,走赶紧走。”裴谨言有些不耐烦的推着有信,似乎一点也不想在这呆着了
“急着走干嘛,你回来了就不知道来拜见爹娘?”门外传来冷淡淡的声音,裴林走了进来,他身边还有个貌美女子,皮肤保养的很好,但还是能看出一些瑕疵
裴谨言看着他俩咬了咬后槽牙:“有事。”
“哼!我看你这些年在外礼仪教育全忘了!”裴林生气的道,旁边的女子轻声细语的说:“相爷,别生气,谨言可能是有些事儿着急,您别生他的气。”
裴谨言垂在眼,捏紧了手中的包袱和匣子,有信看了看裴林和那女人又看了看裴谨言,他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插话不太好于是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你拿的什么东西?”裴林看着那个红色匣子感觉有些眼熟
“我娘的遗物。”说这话时裴谨言语气中不禁透着委屈
裴林叹了口气语调比刚才要低了几分:“这些东西还留着干嘛?徒增悲伤。”
裴谨言听了心中不禁来了气,他要紧牙紧闭着眼睛又睁开冷笑这说:“是啊,给相爷您带来了悲伤,所以我要带走,不然我娘留下的东西碍了您的眼。”
“你!”裴林恼怒的指着他,裴谨言拉着有信走出去,裴林在他们后面大吼:“裴谨言!你这些年念的都是什么书!就只会气你老子是不是!”
“相爷您别生气,谨言只是想娘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看他那样就是小时候被他娘教坏了,都这么大了,一点良心都没有!”
裴谨言拉着有信走出相府,有信手别拽的生疼,但看着裴谨言红了的眼尾,大概猜到了一些事
回到宅子后裴谨言进了屋子就没在出来,晚饭也没吃,直到有信吃完饭想要消消食是在院子里那颗桃树上看见他
有信走到树旁坐下看着他
裴谨言望着月亮,红肿的眼睛酸涩难受,但心里更难受嘶哑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嗯。”
有信不太会安慰人,但这种事还是先别安慰的好
“我娘不太会做饭,但是包子她最会做了,她会做白菜猪肉馅的和韭菜馅的,但我不爱吃韭菜,所以她一直做的都是白菜猪肉馅的,小时候晚上老是贪嘴悄悄跑到厨房找东西吃,每回都能找到两个热包子,我还一直以为是那个下人疏忽了,后来才知道一直是我娘留的。”
“我小时候特别调皮,老是打坏家里的东西,还喜欢在太傅的书上面画画,把他的砚台中间弄个洞,每回爹都会不准我吃饭罚我跪祠堂,我娘就悄悄的给我塞软垫带点心,生怕我累着饿着,怕我冷还拿着披风,怕我无聊还拿了话本子,我爹知道老是说我娘说她太宠溺我了,说她慈母多败儿,我娘没回都不反驳只是低着头认错,但她从来都没改过。”
裴谨言说着说着,眼里又有泪,他既幸福又难受的笑着
“她时常对我说‘言儿啊,娘亲希望你平平安安长大,不需要你能成为什么才子,娘只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那些才子什么的让别人去做,我们言儿只需要快乐就行了。’”
他忍不住的哽咽起来“她说要看着我平安长大的,还说要给我挑一个漂亮温柔的姑娘,要看我结亲生子,她还要给她的孙子孙女讲我小时候混蛋事儿,可是……她食言了。”
有信抱着腿眼里有些泪水,这些事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裴谨言讲,他从来都没有见他哭过,今天看着心里感觉特别难受
“我娘是被气死的,她生了我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我十岁那年冬天,父亲从外面领了个女子回来,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她是花楼里花魁,我爹把她赎了回来,说要封她为平妻,一般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但我爹在去我娘之前承诺过他不会纳妾,我娘不同意和他大吵一架,我爹不管我娘执意将那女人八抬大轿抬进府,那日我爹喝的烂醉扇了我娘一巴掌,那个女人还在我娘面前炫耀,说我爹在外面不只有她一个还有好几个都是花楼里的,我娘被气晕过去,醒来后就抱着我哭,然后……”他躺在树上痛苦的哭着“她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有信听了心疼又委屈的哭,他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呢
“走之前,她还告诉我,不要恨爹,也不要恨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没用,不怪别人,叫我以后要乖乖的,平平安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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