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姑娘,小生给你作揖了!
红娘一听,两颊泛起红云,仍回拜说:
红娘:先生您好!
张生嗫嚅地说:
“姑娘莫不是崔小姐的侍女?”红娘答道:“我就是,不知为何烦劳先生您问这个?”张生急急地说:“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原籍西洛人,年龄刚好二十三岁,正月十七日子时生,目前还没有.....红娘嗤的一笑说:“谁问你这些啦?你一一个陌生男子,给我说这些话有何用处?我又不是算命先生!”说者,冷笑一声,便朝门里走。
张生急忙又说:“红娘姐请留步!小生再问一句,你家小姐常出来吗?”红娘忽然满脸怒色地说:“先生是知书识礼的人,孟子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知礼的人‘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难道你忘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古训吗?我家老夫人治家严肃,冰清玉洁。家中连一个在门口听使唤的五尺少年都没有。即使是十二、三岁的男孩,没有夫人的呼唤,也不敢擅自到院中来。有一次,莺莺小姐私自出了闺房,老夫人看见了,就责备她:“你是一个女孩子,不报一声就出国门,如果遇到游客或小僧偷看,你难道不感到羞耻吗?”从此,小姐谨遵家规。先生学习先王之道,应遵周公之礼,不关自己的事,为何要费这种心思?幸亏是我这做侍女的,可以原谅你,若是夫人知道此事,决不会就此罢休。今后当问的便问,不当问的不要胡说!”说完,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此时的张生非常失望,脸上全被颓丧的神色所笼罩,眉峰紧锁,心怀忧伤,如木鸡一般呆立着。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的相思病是害定了!红娘说老夫人治家严肃,不奉招呼,便不能进入大门,更不要说那小姐的闺房。可既然,小姐畏惧母亲的威严,初次见面就不该回头一望,暗送秋波,撩得人肠断神伤:到如今她的花容月貌,她的风采神韵,早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令我魂牵梦绕,意痴神迷,却说夫人严肃,小姐难见:若是我们今生不能做井头莲、连理枝,那定是我前世烧下了断头香。细想起来,小姐眉儿浅猫,脸儿谈妆,粉项芬芳,冰肌细腻,举止端庄,真是德才兼备,容貌无双。我也读书识礼,吟诗作赋,温良恭俭有修养,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佳偶,却为何不能成全,让我苦苦思恋?罢!罢!罢若是命中无此姻缘,只要能让我一窥她的芳踪鬓影,饱我眼福,我也无憾了。好在长老已允许我暂时寄寓。我这就去向长老告辞,回去将行李搬来住下。”
张生呆立在那里,沉思了大半晌,这才唉声叹气地走进方丈,对法本说:“长老,借房的事怎么样?”法本说:“塔院旁西厢一间房,很宽敞明亮,正合先生的意。我已吩咐人将房子收拾好,随时可以住。”张生说:“那我这就回旅店搬行李。”说完,辞了长老,骑着马回去。收拾了行李,算清房钱,就和小僮一起搬到普救寺的西厢房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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