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而今才知当时错

回到宁王府，静好不由得抱怨道：“小姐，宫里人多嘴杂，为何你还要救柳羽倾啊，本来她就冒充了你，占用了你的一切。”

李清芷端着青花瓷的茶盏并未用茶：“虽然柳羽倾有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忍心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消散。”

静姝似是想到什么：“但是仲春王子知道您会武功，他不会告诉宁王吗？”

李清芷微微一笑却是绝代风华：“口说无凭啊，即便是他亲眼所见，有谁能给他作证呢，放心，即便王爷知道我会武功又如何，别忘了我从小在舅舅家长大，舅舅可是我朝赫赫有名的武将，我会几招功夫也不足为奇啊！”

翌日用过晚膳后李清芷在教玉风槿弹琴，自从康定帝寿宴上李清芷一曲惊艳四座之后，玉风槿对其很是敬佩，得康定帝允许让玉风槿可以随时来宁王府跟随李清芷学琴，许淑妃虽然怕玉风槿和宁王府走的太近被张后盯上，但是康定帝开口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不多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北前来传召说玉风宸和柳羽倾在慕羽居等李清芷过去赏雨，李清芷：“难得王爷有如此雅兴，不过有柳妃作陪就够了，我就不去添乱了。”

小北：“王妃此言差矣，这是柳妃提议说一家人一起聚聚，王爷觉得不错，派属下来请您的，请您前去，不然属下也不好交差啊！”

赵嬷嬷赶忙道：“王妃最体谅我们这些下人了，一定会去”说着给李清芷使眼色。

玉风槿停下手上弹琴的动作：“既然如此，嫂子你就去吧，不然我陪你一起去，然后一会我们就回来弹琴。”

李清芷哭笑不得道：“公主开口了，如此我就跟北侍卫去一趟吧！”

小北舒了一口气，走在慕羽居的路上李清芷就知道这次柳羽倾绝对没按什么好心，否则不会主动叫自己前去。来到慕羽居，只见玉风宸和柳羽倾靠窗而坐，玉风宸亲自给柳羽倾斟茶，可谓是郎情妾意，玉风槿不由得看了看李清芷，李清芷和没看见一样，径直给玉风宸行礼，没想到玉风槿也来了，柳羽倾赶忙起身要行礼，却被玉风宸按住道：“风槿不在乎这些，再说了你现在怀着身孕，母后不都说了免除礼仪了吗？”

玉风槿：“是，柳妃您现在最金贵，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养，生下男孩才对得起王兄的这片真心。”说这话时玉风槿一直挽着李清芷的胳膊，二人看上去就像姐妹一样亲密。

玉风宸心情不错笑着道：“就你这丫头会说，快坐吧！”

玉风槿拉着李清芷一同坐下，坐下后红玉给二人上茶，有准备了一些糕点、水果，烟火迷离映衬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让着京城有了一些江南的意味，玉风槿道：“这样枯坐着赏雨也是枯燥无味，不如我们来行飞花令吧，输了的罚酒一杯，柳妃怀着身孕不能喝酒，那就有劳婢女代劳了吧！”

玉风宸：“还是我代劳吧！”

说着命人准备酒来，红玉端上一个青玉的酒壶，拿了三个酒杯分别放在玉风宸、李清芷、玉风槿面前。

玉风宸：“今夜雨景甚美，不如我们就以雨字为题，我先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柳羽倾：“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此句一出，李清芷就感觉到不好，柳羽倾有恩宠，又有了身孕，却道如此悲凉的诗句，是真的不懂诗词还是有别的意思？

玉风槿：“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李清芷：“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玉风宸：“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听到这，这句诗不就是玉风宸现在的写照吗，李清芷这样心里想着。

柳羽倾：“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

玉风槿：“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李清芷：“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

五轮下来，柳羽倾道：“王爷，休息片刻吧，让臣妾换换脑子，不然臣妾就理屈词穷了。”

玉风宸：“也好。”

喝了一口茶后柳羽倾道：“红玉，把我给王妃姐姐准备的礼物拿来。”

李清芷不动声色的道：“柳妃何必如此客气呢？”

红玉将张后所赏的送子观音拿过来，柳羽倾道：“姐姐，这送子观音再灵不过了，妹妹现在已经怀有子嗣，虽然知道姐姐也有一尊，把这一尊送给姐姐希望姐姐能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

柳羽倾话音说完后，红玉及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用手捂着嘴，玉风槿见状很是恼怒，要说什么，被李清芷拉住，柳羽倾给红玉使了个眼色，红玉立刻把送子观音拿到李清芷面前，道：“柳妃一片好意，还请王妃收下。”

静好假装伸手去拿，却在红玉松手后送子观音哐一声落地，这一落地才发现观音的佛像与莲花宝座之间是用胶粘住的，摔碎后里面掉出一些红色小药丸，玉风宸道：“去请大夫，王妃先留一下。”

李清芷转头对玉风槿道：“公主，你先回清雅居等我一下吧，我让静姝送你回去。”

虽然雨天路上滑，但是大夫还是来的很快，红色的药丸早就被捡来起来用手帕包住，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大夫检查过道：“回王爷，这是麝香，长期接触女子不易受孕，如果已经怀孕了，不出三个月就会造成胎儿夭折。”

听了大夫的话，柳羽倾面色如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玉风宸命小北将大夫送出去，转头对李清芷道：“王妃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柳羽倾坐在贵妃榻上痛哭不已，自己没想到给皇后当细作，皇后却早就把自己算计进来了，亏得自己还想着今晚找机会摔一跤嫁祸李清芷推了自己，谋害孩子呢，比起李清芷张后才是更可怕的敌人。玉风宸环顾四周，看着桌面上摆放的茶具，李清芷来了之后滴水未沾，可见其谨慎程度，虽然此时玉风宸觉得柳羽倾是活该，自作自受，但是依旧走到她身边，搂住她肩膀道：“别哭了，虽然是母后赏赐的，但是过手的人那么多，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再哭下去小心生一个爱哭鬼出来。”

柳羽倾渐渐的停止了哭泣道：“王爷所言极是，臣妾先洗漱一下。”

看着柳羽倾起来，玉风宸不由得回想到刚才飞花令时几人所说的诗句，玉风槿有些感春伤秋的意味，柳羽倾是悲凉消逝，李清芷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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