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软禁

翌日早朝后，玉风珏便来到凤晨宫给张后请安道：“母后，玉风宸即将班师回朝，我们该怎么办？”

张后倚靠在贵妃榻上：“你舅舅怎么和你说的呢？”

玉风珏：“舅舅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

张后盯着玉风珏看不出喜怒：“陛下不封不赏，并不是真的厌恶玉风宸，玉风宸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你自己是怎么考量的呢？”

玉风珏：“其实儿臣觉得没什么，以后让他去封地就是了，何必要赶尽杀绝。”

张后声音里有些恼怒：“妇人之仁，从小母后就教导你，你是男子汉不能存有心慈手软，皇位上白骨累累，你怎么就记不住，你以为他玉风宸真的沉溺儿女私情。”

玉风珏低着头：“他的王妃一个是我们安排的人，一个不受宠，即便让他去偏远之处当个闲散王爷，最多也就是西秦有可能会帮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张后不怒自威：“这时候了，仁慈不可，更何况我们和玉风宸之间势必只能有一方存活，你去告诉你舅舅，派军在牂牁进行拦截，就回禀朝廷说宁王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我看陛下还能如何护着他。”

玉风珏不解：“母后，儿臣不懂，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不对付玉风宸，此时会动手呢？”

张后：“你父皇最喜欢的孩子一直是他，立你为太子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罢了，这些年我们多次下杀手都被他逃过，原本我以为柳羽倾能拿住玉风宸，谁知柳羽倾也不行，现在你父皇把兵权给他，就是一步步架空我们，到时候直接拉你下来，本宫如何不能焦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和玉风珏说。

此时，万忠良进来回报：“回娘娘，太子殿下，陛下突发旧疾，宣太医了。”

张后看了一眼玉风珏：“太子，还不去侍疾。”

玉风珏离开后，张后对万忠良说：“去宁王府传宁王妃来，入宫为陛下祈福。”

万忠良在宁王府花厅等候，赵嬷嬷道：“王妃，宫里危险重重，奴婢劝你不要去了，你带着静姝静好从后门离去，奴婢替你挡一会。”

李清芷坚定道：“这不行，即便是危险，我也要去，因为我有事一定要弄清楚，姑姑你跟我过来。”

来到卧房，李清芷打开顶箱柜的门道：“姑姑，我离开后你要随时替我祭拜她们，不要断了香火”只见柜中放的并不是衣物，而是莲贵妃和李清芷母亲阮文嫣的牌位，香烛俱全，赵嬷嬷泪眼婆娑跪下道：“奴婢替主子谢过王妃。”

李清芷将其扶起，道：“姑姑珍重，清芷进宫了。”

进了宫里，万忠良便引导李清芷去天赐宫为康定帝祈福，李清芷一路上不禁蹙眉，自己昨天才为康定帝施过针，怎么今天身体又不适了。天赐宫内李清芬竟然也在，见到李清芷，李清芬主动起身道：“姐姐。”

李清芷并未表现出来多么热情：“妹妹也在。”

李清芬脸上有些忧虑：“父皇身体不适，母后召我入宫为父皇祈福，我也想借此机会为母亲祈福。”

李清芷假装不知：“姨娘怎么了？”

李清芬：“不知道，只是这段时间神思恍惚，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胃口也差得很，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有时候见着我也说胡话。”说完就拿起丝怕擦拭眼泪。

李清芷表现的很震惊：“说什么，姨娘病了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不然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不是。”

李清芬脸上有些难看：“说，说……反正就是乱说，除此之外身体硬朗，没什么大碍。”

李清芷握住李清芬的手：“可看大夫了？大夫怎么说。”

李清芬：“看了，但是所有的大夫包括太医都束手无策。”刚擦拭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李清芷拍着她手背：“妹妹也别急，或许姨娘只是暂时的，有妹妹这份至孝之心在，我相信神明都会被感动，保佑姨娘早日康复的。”早日康复这四个字李清芷说的格外重，只是李清芬神思恍惚，精神不济没注意。

李清芬：“谢姐姐，愿借姐姐吉言。”

这边太医为康定帝请脉后，玉风珏一脸担忧的问道：“父皇身体怎么样？”

太医：“太子殿下放心，陛下龙体无碍，只是旧疾复发而已，臣为陛下开方子，待陛下服下，就会慢慢恢复的。”

玉风珏放了心：“好，有劳太医。”

药熬好了后，康定帝醒了，看到玉风珏以为是玉风宸道：“老五，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京城啊？”

玉风珏尴尬的道：“父皇，儿臣是风珏啊！”

康定帝揉了揉眼道：“是太子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朕睡了多久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玉风珏：“父皇睡了一个多时辰，太医说父皇劳累过度，引发了旧疾，休息一下就好了，药熬好了，父皇趁热喝吧，儿臣喂你。”说着玉风珏扶康定帝起来，并拿过药碗用玉勺喂康定帝，只见康定帝喝了一勺入口，突然咳嗽，把药吐出来不说，还在混乱中打翻了药碗，药汤洒的床铺上、棉被上、地上和玉风珏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待咳嗽过后，康定帝：“刘瑾，先带太子下去换套衣服，这里找人收拾了。”

玉风珏退下后，康定帝不禁想到张皓通过买通太监对自己下毒，太子到底知不知情，如果知情，这碗药还是有毒的，但是刚才看着玉风珏眉眼处一片真诚和焦虑不是作假的，但是弑父杀君的事情在宫内并不少见，自己在玉风宸没回来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等到玉风宸，把该告诉他的话告诉他，更重要的是把要交给他的东西交给他。

听说康定帝醒了，李清芷想去探望，但是却被制止，说是康定帝需要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也不许李清芷和李清芬出宫，说是为了明后天继续为康定帝祈福，李清芬被安排到凤晨宫去住，李清芷则是被安排到玉漱宫暂住。为了保护安全，安排了多重侍卫，李清芷知道实为保护，其实是软禁，也知道张后这次真的是安耐不住要动手了。

凉州省的边境驻防已经安排妥当，守城的士兵精神饱满，士气高昂。当初加起来不到八万人，玉风宸留下一万人，带着四万大军准备回朝，临行时嘱咐李梁一定要继续招兵买马，巩固边境防线，待自己回朝后为其请功，正式出任河下府守城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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