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乌童沉浸在这难得的精神欢愉中，四年来，这份好心情不过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日前奎奇将李轻语送到他身边，他首次折磨她后的快感充盈。第二次，则是今日看到禹司凤被压大牢，然后又被仙门折磨的当下。

半晌过后，有小妖从总坛大堂而来。

传递命令，说是天墟堂堂主适才回来，现在要他即刻前往大堂议事。

乌童掀起衣摆从卧榻起身，动作干脆利索，勾着唇，笑意淡淡：“走吧！”他这般温和语气惊得那传话小妖暗自惊诧一瞬，随后便又转身向前领路。

乌童走至大堂外，长廊两侧的轩楻雕刻着各种妖物的原形，日光从刻缝之间钻入，落在他的长睫上，浓翘的睫毛染上光晕，在眼底淬出得意的光芒。

此次，他虽然没能抢了地狼功劳，但好歹袭击浮玉岛辅助有功，还伤了那么多仙门弟子。

待堂主嘉奖于他，地狼怎么也得无话可说。

乌童昂首挺胸地迈步而入，视线直直就与首座上的人对上，对方眸色冷然，让他心头不由咯噔。

嘴角笑意收敛，此时左右探看，亦发现大堂里的气氛不似他想象中的轻松得意，反而无形中流淌着一股极为严肃沉闷的气息。

“乌童拜见堂主！”双膝一弯，乌童朝首座恭敬行礼。

首座之人冷眸寒意萦绕，在乌童行礼的那瞬狠狠挥袖朝他面门而去，磅礴的妖力一击，纵使乌童手并胸前全力阻挡，也不过退后数步堪堪稳住身形不倒。

“堂主？这是何意？”乌童胸腔闷痛，轻咳数声后抬眸质问，“乌童此次也是为天墟堂立了功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首座之人霍然起身，怒气外泄如江河奔腾，扬手间对着乌童又是狠狠的一道掌力挥出。

这次，乌童直接被挥倒在地，尚未站起身，呼吸便被人强行扼制，脖颈处，被大手紧紧攥着，一丝一毫的空气都流动不得。瞬息，胸腔里如有巨石压着，浑身血液似乎都在逆流，他脸胀成了猪肝色，眼睛因充血血丝密布，如笼中雪兔。

“立功？”堂主面具下薄唇内银牙轻咬，“你个废物，自作主张差点坏我好事，你还胆敢在我面前说你立了功！”

一句话，便让乌童知晓自己暗地里的动作已经暴露。

“我让你佯攻浮玉岛，你却带着妖兵大肆杀戮，损我天墟堂实力。”

“我让你辅助地狼取得灵匙，你却自作聪明让小妖与禹司凤合作，结果被人家用假灵匙愚弄，还差点暴露我北坛的新位置。若不是我，今日，地狼会在浮玉岛藏宝室一无所获！”

“细数这两大罪证，你都该死！”

杀意笼罩乌童周身，纵使心里万般不服气，在生死攸关的当下他也只得作出一副服软的姿态，望着堂主面具下那双眼时自己眸底全是敬畏和求饶之意。

眼前阵阵发黑，渐渐模糊到看不清任何。

直到生死的临界，攥着乌童脖颈的手才骤然分开，新鲜的空气瞬息涌入胸腔，乌童伏在地面咳嗽数声后才稍微从那股窒息中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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