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了点头,天墟堂堂主抬手挥袖,轻道:“下面我们还要商议要事,你就下去吧!”
乌童扶着手肘恭敬行礼离开,步履不疾不徐。
但在他踏出大堂的下瞬,总坛得了消息的小妖,细数下来,足有十数人之多,却皆是不怀好意地朝他紧紧跟了上去。
两个时辰之后,日色开始变得颓废,乌童也终于回到了天墟堂北坛新址。
总坛和北坛并不相邻,两个位置,各自分布在九州大地的最南面和最东边,中间甚至还隔着十万山川。是以,他受罚被贬的消息此时还未从总坛传过来。
当守卫小妖见乌童一身脏污狼狈,血迹染身回来时,还着实吃惊不小。
最前面两个小妖连忙一左一右地上前搀扶,关切道:“坛主,你这怎么了?谁能将你伤成这样?”
回到这里,满腔的阴翳和恨意便无需再隐藏。
乌童微垂着眸,眼中利芒淡淡扫过这个小妖,一出口,声音阴冷至极,问及的,却是李轻语的消息。
“关在我房中暗格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虽然小妖奇怪他这负伤回来,不先去寻妖医,反而问起那个女人,但还是恭恭敬敬回禀道:“回坛主,她今日吃了两个馒头,还喝了些水,比昨日看着要精神些了!”
闻言,乌童疤痕密布的脸有瞬间的狰狞失控,像是蛰伏在暗夜积蓄力量后要出动捕猎的凶兽,煞气覆满周身。但下瞬,整个人又诡异得猝然平静下来。
他抿着唇,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但睫毛却泛起了阴暗流转的寒光。
失血过多的身体让乌童面色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刚刚情绪骤变的转换不过是强行压抑着暴戾的气息,隐而未发,冲破和压抑交织,矛盾得在这一刻让他显得异常鬼魅阴郁,又极为瘆人。
小妖有些腿软,但下瞬,却又听身侧人语气古井无波般吩咐道:“把那个女人给我洗干净,送回我房里。”
当李轻语被小妖们绑着丢进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随后又被数个女妖裹着暧昧眼神强行按头洗澡,重新换上一身妖物们的惯常装饰时,她心里便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是一个女性面对某种危险的潜在直觉。
直到她奋力挣扎,依然躲不过女妖们用玄阴铁链将她绑缚在乌童卧室的塌上,那一刻,那种自心底升腾起的恐惧感也终于达到了顶峰。
那种恐惧,不是即将要面对酷刑的害怕,而是一种身为女性,对某类事刻在骨子里的恶心和无法接受。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恐惧让人齿间发颤,就连声音都是微抖的,“放开我!”
铁链哗哗作响,仿佛提前奏响了人生最无助时刻的悲哀乐章,金属摩擦声越急,恐惧的心跳声便越扩大在耳畔,咚咚咚......
门帘掀开,乌童上了药,垂着眸,步履轻缓,慢慢踏了进来。屋内烛火荧煌,有些昏暗,显得他人影和表情都有些模糊。
但,每踏前一步,幽幽戾气便开始一丝丝地侵蚀他的眼眸。
慢慢地,蓄积得愈来愈多。就像浓黑的墨,一点一点滴在白纸上,由点变成了铺陈。
待到榻前,他眼底的暗黑已经浓郁到几乎就要如墨滴一般流出眼角,而在这暗黑里,嗜血的气息一层一层涌上,翻滚着,咆哮着,像是要毁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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