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楼内,不多时,酒过三巡,东倒西歪,或坐或躺,早已倒下去大片。没多久,这群村民便在暮光余晖中向禹司凤他们这些仙长道别。
这些村民虽走,但酒席未散。
少阳三人因四年的久别重逢和认识新友皆是酒性大发,兴奋着,这酒便又每人灌下去不少,少说一人也再添了满满一壶。
酒味儿甘醇,馥郁浓香,推杯换盏中,这桌上除了提前离场的小银花外最后也只剩了禹司凤和褚璇玑这一个半清醒的人。
一个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在酒杯中弹入了一粒微小的离泽宫解酒丸。
而另外之所以是半个,则是经过四年昊辰那些高度酒酿的锻炼,褚璇玑或许早已经练就了不易醉酒的体质。
但奈何今日兴致高起,便也多饮了不少,目下,正半分清醒,半分酒熏的迷糊。
傍晚金色光晖斜落,喧闹在时间流逝中渐渐回归宁静。
自天际那片红火的瑞云起,丝丝缕缕的橙红光线拂过皎月城上空微风,穿越而来,又悄然无声地溜进这镂花雕刻的客栈窗棂,点缀在一双凤眸因酒氤氲的眼尾勾红之处。
玉白公子,隽秀眉眼,温润儒雅,干净,美好。
有一种静好又潋滟的美意。
好看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容易让人心生欢喜的,亦如此时此刻鸦青长睫沾染橙红余晕的禹司凤。
以手支着下颌,忽闪着翘睫凝视。
眼前的这一幕,看得褚璇玑心头柔情涌动突升一种欣赏之感,总觉得面前这是一幅铺满许多光芒的画一般。
纵使她无法看见颜色,但莫名地就是觉得这一幕应该很美。
多好看啊!
若是,轻语在一旁就好了,她一定也会觉得司凤好好看。
“司凤,我们大家四年没见,好不容易又聚在一处,可你非得明天离开,光是这么一想我就很难过!”
褚璇玑微撅着嘴,看着光晕中的人,低声喃喃,神情里都是真切的不舍。
毕竟,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朋友这个词极其稀少,一旦遇上,自然珍惜无比。
“而且,轻语若是知道你都不等她醒来见上一面再走,那她一定会同我一样很难过的。”褚璇玑说得很认真。
打了个酒隔,她脸上没有任何尴尬,反而伸手扯了扯禹司凤的衣袖续道,“这四年,我和轻语两个人在旭阳峰时常提起你,还一起讨论我们之前的约定。”
“难道,你真的要对我们食言吗?”
望过来的浓眉大眼里最深处窜上期盼,禹司凤便在这样定定的眼神中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无声喝下。
虽不醉酒,但这烧辣入肺之感,却是能将心底惆怅一并赶走。
半晌,禹司凤喉结微动,心中真实的情绪才溢出一缕。
“璇玑,你不知,有些结果是命中注定的。”
无声的叹息若有似无地回旋在齿缝间,他半阖着眼帘,有些失神地再次开口,语气沉沉:“而有些人,此生也是不可再触及的。”
“因为,那个人太美好,纵使悄悄靠近还未得半分回应,也会深陷其中,思念成灾。若是再触及一颦一笑,便会让人再也不肯挪动分毫。”
“也许,一招不甚,将来还会把自己逼到生死绝境,直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酒醉的晕眩感愈加强烈,眼前人的身影开始恍惚模糊,耳畔的低语亦是不知其意,听得褚璇玑很是一知半解。
身侧之人酒意上头昏沉的那瞬,酒从壶坠,哗啦轻响,连成了一条半弯的弧线,似刚刚爬上苍穹的那弯银辉弦月。
一人酌酒,酒辣,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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