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海棠树后面一个绿衣女子缓缓走出来。
碧玉:公主,是我。
李令月原来是你,碧玉。
李令月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碧玉:自从我们从长安回来,公主你就变了很多。
李令月人总是会变的。
碧玉:不,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令月本宫变成这样,你很不适应?
碧玉:谈不上。
碧玉:总感觉这才是公主的真实面目。
李令月是好,还是坏?
碧玉:是好。公主愿意做自己,碧玉也很开心。
李令月做自己?
碧玉:是啊。没有公主包袱,不用想着维护形象,不用维护家族荣耀,更不用复仇。
李令月好啊,长大了,胆子也大了,敢编排我的不是来了!
李令月看我明个把你嫁给人家做小妾,让你天天受气,看你怎么无法无天了。
碧玉:公主,奴婢知错了。千万不要把奴婢嫁出去。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李令月噗哈哈哈。
李令月看把你吓得,一句一个“奴婢”的。
李令月本宫开玩笑的啦。
李令月我怎么舍得啊。就算是当朝丞相大人八抬大轿亲自来迎娶你做妾,我也不愿意啊。
李令月快起来吧。
碧玉:呼——
碧玉:你吓死我了。
李令月哈哈。
李令月不过,
碧玉:不过什么?
李令月八抬大轿迎娶你做老婆,我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碧玉:啊?公主!
不知是羞怯,还是气愤,转身就走了。
李令月哈哈,还真是可爱的紧。
李令月把你嫁出去,我还真舍不得呢!
此时的相王府。
李隆基:父亲,让我去吧。
李旦:不、不行。
李隆基:为什么?
李旦:你是大唐的希望。
李隆基:我们李家皇嗣那么多,太子之位也轮不到我。
李旦:李重俊不是能担当重任的。
李隆基:一直以来,我熟读兵书,武艺也有所增益,可恨无用武之地!
李隆基:现在边关告急,身为李唐皇家一员,怎么不以保护国家为己任,反而在乎这些。
李旦: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是有事,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啊。
李隆基:啊——
李隆基:父亲!不要婆婆妈妈的好吗!
李隆基:我是去磨炼,不是去送死。
李隆基:再说,不是还有武攸暨的吗?
李令月说得好!
李隆基:姑姑,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令月好一会儿了。
李令月听你们在这儿争论不休,也没有敢打扰。
李令月我偷听你们谈话,四哥不会介意吧。
李旦:当然不会。
李旦:月娘,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劝劝三郎,他非要去战场。
李令月我为什么要劝他?
李令月多好的机会啊。
李令月四哥太杞人忧天了。
李令月我非但不会劝他,还要跟他一起去。
李旦:什么?
李旦:不行,绝对不行!
李旦:你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更没有读过兵书,又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
李令月我早就猜到哥哥会这样说了。
李令月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去冒险的。
李令月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
李令月我向你保证!
李旦:万一……
李令月没有万一,
李隆基:姑姑,你刚刚说有十足把握?
李隆基:是知道怎么破波月阵吗?
李令月当然。
李令月所谓波月阵,就是月形阵。时而满月;时而玄月;时而绛月,变幻莫测。
李隆基:知道是什么阵,就好破阵了。
李隆基:用什么阵来破呢?
李令月狡黠地笑了一下,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令月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旦:月娘、三郎,你们真的要去吗?
李令月是啊,哥哥别担心了。
李旦:多说也无益了,多带些武功高强的人去,好让我放心。
李令月那是自然。
李旦:多久出发?
李隆基:就今日吧。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李旦:吃完晚饭再去吧。
李令月不吃了,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早。
李隆基:是啊。
李旦:带点干粮吧。
李令月好好好。
李旦:祝你们早日凯旋!
李令月会的。
不多时,干粮准备齐全,人员就绪,行李妥当。三人走到外面,姑侄二人上马。十多个武士统一穿着黑色衣服,有男有女,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李旦:三郎——
李隆基:父亲,还有什么事?
李旦:从小到大你也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如今……
泣不成声。
李旦:注意安全,照顾好你姑姑。
李隆基:不消父亲嘱托!
姑侄二人骑马而去,后面跟着十多个骑马的武士。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
子时的时候才到边境,搭了几个帐篷,稍作休息,到了鸡鸣醒来到了武攸暨的驻扎营帐外,集体下马步行。
士兵:报——
士兵:镇国太平公主和临淄王求见。
镇国太平公主:李令月,字月娘。先时为太平公主,嫁薛绍,生二子二女,薛绍被杖杀,又嫁武攸暨,生二子一女。因推翻武则天有功,加封为镇国太平公主。
临淄王:即李隆基。相王李旦第三子,先时封为楚王。却因有人鼓动李旦造反,母亲受牵连被杀,自己被贬为临淄王,和李旦一起被囚禁在相王府,后来解禁。
武攸暨:快请!快请!
姑侄二人进来后。
李令月参见主帅!
李隆基:参见主帅!
二人异口同声。
武攸暨:你们怎么来了?
李令月我有办法破波月阵。
武攸暨:那真是太好了!
李隆基:我可以当先锋。
李令月不行!
武攸暨:不行!
李隆基:啊?为什么啊?
李令月我的新月阵需要有人在中间坐镇。
李令月我看你就可以。
李隆基:我?我不行啊。
李令月是谁夸下海口,熟读兵法的?
李隆基:我……我……
武攸暨:我赞成你姑姑的说法。
武攸暨:危险很小,还会是至关重要的。
李隆基:我又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懦夫!
李令月那就这样定了。
李隆基:可我不懂你的阵法啊,万一出错了,我……
李令月主帅,你们排兵布阵模拟的沙盘在哪里?
武攸暨:跟我来。
沙盘前。
李令月新月阵的好处就是一个字“诡”!
李令月它比波月阵变化还要多。新月阵时而长蛇;时而巨鹰;时而无睛龙,内含八卦阵,能根据敌方阵法,快速复制,变化出克制敌方阵的法阵。实乃百阵之主!
李令月波月阵若是满月,我们便是长蛇;波月阵若是玄月,我们便是巨鹰;波月阵若是绛残月,我们便是无睛龙……
李令月……到时候,隆基便是这无睛龙的眼睛……
武攸暨:妙啊!
李隆基:画龙点睛,龙都飞走了。
李隆基:还打什么?
李令月非也,这正是关键所在。
李令月都以为是错误的做法,实是不了解才会这样说。
李令月我问你,是真龙好,还是假龙好?
李隆基:当然是真龙好!
李令月画龙点睛,有了眼睛才能活。到时候,我们这样这样。
附耳低语。
李隆基:妙啊,我再不叫你姑姑。从今以后,我叫你军师!
李令月贫嘴!
武攸暨:什么啊?还不能给我听听。
李令月明早你就知道了。
武攸暨:对,今天先排兵布阵。
空气一阵安静。
武攸暨:额,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李令月隆基,你先出去吧。
李隆基:军师不一起走嘛。
李令月我还有事和主帅说。
李隆基:那好吧,如果有事就叫我。
李令月去吧,小鬼头。
武攸暨:……
我还能欺负自己的老婆不成?还要侄儿保护。这厮绝逼在内涵我。
李令月武郎,你瘦了。
武攸暨:我还好。倒是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李令月有!
武攸暨:那两个混小子呢,有没有闯祸?
李令月敏儿和行儿现在大了,稳重多了。
武攸暨:那就好。
低声:
武攸暨:……为什么要来,这里那么危险……
李令月什么?
武攸暨:我是说,你可以把波月阵的方法直接告诉隆基侄儿,不用亲自来的。
李令月我想你了啊。
武攸暨:这里太危险了,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家。
李令月要走一起走。
武攸暨:别胡闹了。
李令月我没有胡闹。
李令月我是非常认真的。
武攸暨:今晚你睡哪儿?睡我的主帐吧?
李令月那你呢?
武攸暨:我?我一个大男人,睡哪里都可以。
武攸暨:倒是你,我……
李令月你不放心我?
李令月我可以女扮男装。
武攸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李令月我没有误会。你不放心,我们就一起睡吧,总不能让你睡在外面,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武攸暨:也对。
……
一声鸡鸣划破天际,东方发白。慢慢地几缕微弱的光散在大地上。太阳公公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爬了上来。
士兵一个个枕戈待旦,草草地用过早饭,火速前往战场。武攸暨和李令月、李隆基三人在山顶观望。
战场上,擂了三通鼓后,喊声震天,双方开战。兵器碰撞的声音、厮杀声、惨叫声,尸横遍野。
李令月隆基,是时候了。
李隆基:是!
运起轻功,下了山,踩着士兵的头,借力去了中间的位置。眼看着要全军覆没,李隆基一上去,局势瞬间逆转,战力持平,双方各占不上什么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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