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熙赶到宫门口的时候,令谢丞相辞退他的圣旨正好从宫中传出来。
内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丞相幕僚宋子熙,私调宛城护卫军,公然强闯一城大使府邸,行事张狂无礼,特令丞相辞退此人,令其离开新郑,永不召回…”
宋子熙跪下来,替“重病”的谢衡之接了圣旨:
宋子熙:“谢皇上隆恩。”
宣旨的内侍看宋子熙满心激愤,忍得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内侍:“先生也是个大才之人,莫要过于烦恼。”
宋子熙起身,淡淡一笑:
宋子熙:“多谢公公,子熙明白的。”
内侍拜了一拜,转身回宫。
宋子熙立在宫门前,笑意悲凉。
他自然是明白的。
他早就知道韩国没救了。
可是啊,还是会知其不可而强行为之,还是会妄想以一己之力,挽决然倾颓,还是会希望母国安好,盛世太平。
而今…
终究是他回来晚了。
没能在余太傅施压之前赶回来据理力争。
虽然据理力争也可能没用,余太傅的势力本就大,加之他是太子的老师,皇上什么都听他的。
这次的军饷事件他用了谢丞相幕僚之名,原本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行事,未曾想余太傅会拿这个来算计生事,叫他再也不能插手韩国的朝政。
以往还可以暗暗地呆在丞相府做事,可现在圣旨已下,余太傅必定是要盯着他离开新郑的。
宋子熙抚摸着自己的枣红马,声音里藏了无穷无尽的悲伤:
宋子熙:“小枣,我们走吧,光明正大地走给暗处的人看看…”
…
这才刚过年不久,新郑城中还是欢愉快乐的气氛。
而这一日,宋子熙却一人一马格外孤单寂寞地出了新郑。
他给丞相府留了话,把余太傅一派的丑事全部抖出去。
虽然余太傅一派势力很大,花些时间功夫,完全能摆平这些事。
但是他还是不想看着余太傅过得太好。
索性破罐子破摔,给他找些不痛快吧。
宋子熙牵着马立在一间客栈前,整张脸没有一点生气。
真的,好累啊…
连日奔波,冒着风险去借护卫军,威逼宛城使,得罪余太傅,亲自护送军饷去边疆,而后一回来就是一道赶他走的圣旨…
好累啊…
累得不知来处…
累得不知归途…
魏国摄政王府,香韵阁
如韵立在窗边,对坐在桌边的萧无玦说:
如韵:“余太傅传了信,谢衡之已是病入膏肓,事务由身边一个叫宋子熙的人代理,现在他已经把宋子熙赶走了。”
萧无玦面容霸气俊美,轻抿一口茶:
萧无玦:“之前派去秦国和楚国的使臣都说两国皇帝十分动心瓜分韩国的计划,楚国更是直接答应了我们。”
如韵点点头:
如韵:“秦国和楚国稳住了,咱们再等余太傅耗耗韩国,就可以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利益。”
如韵转头看向远方,心中冷笑。
长兮凤主,你不是在韩国布了谢衡之这颗棋吗?
我也在韩国布了余太傅这颗棋呢…
而且你的棋已经废了,可我的棋还在发挥作用…
那批军饷,就是我告知余太傅要抽四成的。
我当然知道丞相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着乔戎的军饷被抽。
要想保住军饷,那就只能调用护卫军。
私自调用护卫军,就有了理由削职治罪。
所以,到最后我不过放了几个消息,而你丞相府却折了势力。
你要告宛城使私抽军饷,想翻盘?可是军饷一点没少,不过是在宛城停留了些许时间,推个天气路况不好也就过去了,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抽乔戎的军饷,毕竟,把乔戎的军饷供足了,瓜分韩国的时候楚国的损失才更大…
如韵轻哼一声:
如韵:“那长兮凤主的布局不过如此,手法稚嫩拙劣,根本阻拦不了我们吞掉韩国。”
萧无玦微勾唇角:
萧无玦:“母亲说得是。”
他的语气里染上丝丝得意:
萧无玦:“楚国皇室主系的势力近日大有损伤,估计也是那位凤主的手笔吧…”
萧无玦说着轻笑起来:
萧无玦:“可最后,无非是为我们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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