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齐国临淄又是大雪纷飞。
许红绡着一袭绯色长裙,美得不可方物。
她立在醉霄楼二楼包厢的窗前,看着冰天雪地里百姓们拿着烂菜叶不断砸囚车里的许敬和已扶为正妻的段姨娘,以及许敬的同伙们。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手心。
许红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齐帝判你斩立决呢,许敬啊许敬,你大概是第一个死在年关的囚犯了。”
许红绡喃喃自语着,听得她身后已经晋升户部尚书的章华和李荀嘉心惊肉跳。
许红绡:“对不起啊,秋后立斩太久了,我实在是等不了…”
许红绡:“死在年关也没什么不好,这洁白的天地都为你送葬呢…”
许红绡笑得妖妖娆娆。
章华和李荀嘉吞咽艰难。
小魔女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对着自家老爹下狠手是一点没犹豫,干净利落得叫他们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
还好,小魔女和他们是一个阵营的…
许红绡收回手,关上窗子,她披上火红色的狐裘披风,声音淡淡的:
许红绡:“我要去送许敬最后一程,两位大人自便吧。”
小魔女提着一坛子酒出去了。
章华和李荀嘉对视一眼。
开始打?
不不不,兄弟我上次的伤还没好,再打这老腰就废了。
那咱们坐下来喝杯酒?
嗯不醉不归!
于是今天的临淄除了疯传废相许敬在年关行死刑的事情之外,还传出一则流言:
一向不对付的工部尚书李荀嘉和户部尚书章华在废相许敬实在可恶至极这个观点上达成一致,于是一起喝了顿酒。
太子和宁王闻之大悦:
齐景宇:“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一定觉得本太子很是正直,手下的人都是忠君爱国、嫉恶如仇的!”
齐景琛:“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一定觉得本王很是正直,手下的人都是忠君爱国、嫉恶如仇的!”
临淄菜市口
许敬已经是狼狈不堪了,丝毫没有往日作为一国之相的气度。
许红绡提着一坛酒慢慢向行刑台走来,把一片金叶子塞给护卫,笑意清浅:
许红绡:“小小敬意,护卫大哥拿去打些酒喝。”
守着行刑台的护卫笑得见牙不见眼:“凤女姑娘客气了,小的这就领姑娘上去。”
皇上早已昭告全国,许大小姐乃是百里谷凤女,是齐国的贵人。
这家属想来送送死刑犯本就是人之情理,再说还有银子拿,护卫向来是拿了钱就通融的,何况今日来的这位身份还如此贵重呢!
许红绡一步一步走向行刑台,一步一步走向许敬,像是走向她黑暗的童年,走向她不堪的过去。
她慢慢地蹲下来,拔开酒坛的封口,把酒递给许敬。
许敬形容狼狈,脏污不堪,他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许敬:“哈哈哈…你还来做什么…”
许敬笑出眼泪来:
许敬:“我可就是你揭发的,不需要你来假惺惺…”
许红绡看着疯疯癫癫的许敬,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许红绡:“我自然是来让你做个明白鬼的。”
许红绡靠近了他一些,声音压得低低的:
许红绡:“司洛南欺瞒你的证据和他的把柄是贺仁泽交给你的吧?”
许敬闻言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许红绡。
许红绡:“贺仁泽可是我的人呢…”
许敬:“你…”
许红绡:“你安排人告发了司洛南,让他死在牢里,又扶了易迟轩做吏部尚书,那有没有想到,易迟轩也是我的人呢…”
许红绡:“还有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娘亲当年的死与你和段姨娘有关么?”
许红绡越发笑得阴狠:
许红绡:“你还想用我做棋子,拉拢太子?”
许红绡:“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新任丞相宁睿,明面上是太子的人,实际上还是我的人。”
许敬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子是那么陌生,她的眼里冰凉一片,看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像看父亲,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真的是他的女儿吗?
许红绡似是看出许敬的意思,冷笑一声:
许红绡:“许敬你以为我愿意是你的女儿吗,身上流着你的血我都嫌自己脏!”
许红绡不再多言,把酒坛塞到许敬手里:
许红绡:“喝了酒上路吧,下辈子可别再遇上我,否则我还要再杀你一次。”
许红绡的话如同一把把刀子往许敬心窝上扎。
他的女儿居然对他说,嫌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脏?
若来世再遇见定要再杀他一次?
他许敬终究是造下了大孽,连亲生女儿都如此厌恶他!
许敬:“哈哈哈…”
许敬放声大笑,形状疯癫。
许红绡折磨够了他,起身离去。
路过段姨娘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砸下一句话:
许红绡:“这丞相夫人的位置坐得可舒心?你看我对你多好,让你顶着丞相夫人的名头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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