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凝春堂时,裕妃愤愤不平,盘算着不能让自己陷入麻烦,也要尽快让相关的人知道
可他们一旦知道,太后必然疑她,这几日她要一面将消息传给皇帝,一面天天去凝春堂露脸才行。
那么巧,夜里崇博下学归来在裕妃这里陪着崇琦,饭也不吃就要背书,说明日父皇要去书房考他们,今日下了严旨说考不好要打板子
他不想丢脸更不愿挨打,裕妃不得已把饭送到他手边,忽然灵机一动,对崇博道
宋悠柔:崇博,你替裕娘娘做件事可好?
隔天书房里,皇帝如约定的来考几位皇子的学问,三皇子四皇子勉勉强强过关,但也没少被皇帝训斥,果然还是崇博最最聪明,叫父亲十分喜欢
永润带着崇博去试试准格尔送来的骏马,儿子却在半路上神秘地对他说
五皇子—皇甫·崇博:父皇,裕娘娘让儿臣给您带封信。
便见崇博从里三层外三层绑在肚子上的荷包里掏出被捂得热乎乎的信笺,皇帝还以为裕妃是动了男女心思用信笺向自己表白
谁知打开看到的,却是告诉皇帝说,太后疑心政筠贪污。
而皇帝便暗中通知了慕容策祯,如姝听后心肝俱颤,钱庄里的人,竟然出卖了她。
如姝抬起猩红的双眼,拉着他的衣摆说
长孙如姝:策祯,我闯祸了,政筠姐姐怕是有麻烦。
策祯心里一咯噔,见急得心慌意乱,他却镇定地搂过妻子道
慕容策祯:这件事交给我,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两天后,公主初定之日就在眼前,宫内宫外一切平静,太后还在等家人的消息,才决定是否要向王政筠发难
可皇帝已经有打算,这日下了朝就往凝春堂来,太后本以为是如平日惯例的问安,谁晓得儿子一进门,浑身就带着戾气。
皇太后—周氏:朝堂上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
太后让华嬷嬷给皇帝上安神的莲心茶,安抚他道
皇太后—周氏:安妍婚事就在眼前,和和气气才好。
皇帝苦笑,屏退宫女太监,对母亲道
皇甫·永润:儿臣自然愿天下太平,可保不齐有小人在母后面前挑唆。
皇甫·永润:所以有些事,儿子要来对您说清楚。
太后蹙眉,若说近日有什么事,便是她疑心王政筠公饱私囊,难道是裕妃说出去让皇帝知道?
裕妃妃这两天见天在自己身边,皇帝也不曾见过她,她心里正算计是谁透露出去,儿子已经开口了。
永润道
皇甫·永润:皇额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儿子为您送来的银子。
皇甫·永润:是策祯从纯孝皇后给安妍的嫁妆里挪出来的,那是慕容家的心意,可却生出其他事来。
皇甫·永润:慕容家的人为姝妃在宫外打理钱财,宫里大多数妃嫔都如此,母后您也是。
皇甫·永润:慕容家的人无意中发现外祖家几位舅舅,在钱庄间查姝妃的私产。
皇甫·永润:策祯担心您受蒙蔽,又不敢让您尴尬,便告诉朕,让朕来定夺。
太后绷紧脸色听着,一时不言语
永润便道
皇甫·永润:母后,儿子想知道,是不是您派人去查政筠的事?
太后干笑
皇太后—周氏: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碰巧遇上了,少不得来告诉我。
皇太后—周氏:我也想问个明白,免得宫里出个蛀虫。
蛀虫这样的字眼,让永润很痛心,正色与母亲道
皇甫·永润:政筠的钱财,皆是孝贞懿皇后所赠,母后是不知道,但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甫·永润:母后最好别再让舅父他们去查什么别人的私产。
皇甫·永润:要知道多多少少官员、妃嫔、皇家子弟在钱庄间往来。
皇甫·永润:您这样坏规矩地去查,惹出别的麻烦,别人恨的不是钱庄不信用。
皇甫·永润:而是周氏一家,恨的是您多管闲事。
皇帝用词也毫不客气,震得太后哑口无言,她更稀奇地问
皇太后—周氏:孝贞懿皇后将钱财给了姝妃?没有送回杨家?
皇帝不屑一笑
皇甫·永润:这天底下母后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皇甫·永润:母后往后有不明白的,只管派人来问朕,你贸然让舅父外甥他们去查。
皇甫·永润:只怕给周家带去麻烦,那也不是母后想见到的是不是?
太后别过脸,心内气不过,她没想到王政筠伺候明孝贞懿皇后一场,竟落得这样的好处
孝贞懿皇后本是孝慎元皇后的大宫女,之后成为妃嫔也少不了孝慎元皇后的照顾。
孝慎元皇后去世后一部分财产便给了孝贞懿皇后,想当初六子夺嫡,那份遗产孝贞懿皇后也不少用来为自己儿子谋臣心。
孝贞懿皇后又是佟家的女儿,她佟家从前富可敌国,现如今全部财产都到了王政筠手上。
这小小的王政筠,不显山不露水,真是看不出来
皇帝再次重申
皇甫·永润:母后,朕知道这事儿若在别人身上,您也会秉公去查
皇甫·永润:但儿子不愿母后操心辛苦,从今往后您有什么事,只管派人来问朕,朕一定会给您交代。
母子间的气氛很是尴尬,但在此之前,永润已忍下一桩又一桩的事,毕竟那些事只是太后与政筠之间的纠葛,政筠忍了,他也就算了。
但这次,周家的人去查这种事,一旦被人捅出去,就不是姝妃有没有贪赃
而是与那钱庄有往来的皇室子弟文武大臣,都会担心自家的私产是否被查,太后压根儿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舅父家的人,简直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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