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筠依旧不知道自己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但皇帝走了,他最后留下一句“好好的”,便走了。
外头隐约传来“恭送皇上”的动静,政筠明白圣驾这是真的离了
想到皇太妃还在里头,跟前没个人,忙端着茶进来。
皇太妃很从容淡定,安安静静地等着,见到她回来,才笑道
皇太妃—杨氏:怎么一碗茶这么久,你是故意躲着皇帝?
皇太妃—杨氏:这会子皇帝早回去了。
王政筠臣妾在门外遇见皇上了,皇上交代了几句话。
政筠摸了摸茶碗,递给皇太妃道
王政筠不冷不烫,您尝尝?
皇太妃笑悠悠道
皇太妃—杨氏:皇帝和你说什么了?
政筠垂首不语,露出几分为难的神情
皇太妃没有恼,细看了她几眼,说道
皇太妃—杨氏:孩子,一切随缘吧,你也不要把什么事都看死了。
皇太妃—杨氏:大好的年华,前途光明着呢。
政筠微微一笑
王政筠臣妾眼下只想好好伺候皇太妃娘娘。
王政筠您乐呵了,臣妾也就乐呵了。
且说皇帝离了寿康宫,他原是正儿八经来向母妃问安,见了政筠也只简单说了那几句,把该说的说清楚,没打算纠缠政筠什么。
可他前脚踏进寿康宫,不等离了走远了,消息已风传六宫
皇帝果然还是去看王答应了。
……
这会儿启祥宫这里裕嫔正在吃药,这几日往来养心殿、宁寿宫之间,宫里湿气重,她略有些鼻塞不舒服
太医开了些去湿凉血的药,可这会儿景贵嫔忽然闯进来,倚在门前冷笑
姜玉燕:姐姐这是侍寝了几日?
姜玉燕:盼着生个皇子,喝坐胎药呢?
裕嫔擦拭嘴角,起身施礼,果然开口声音就不对,显然是染了风寒的人
景贵嫔不禁拿帕子捂了嘴,抬手道
姜玉燕:你就站在那说话,别过来了。
裕嫔客客气气
宋悠柔:是,也请娘娘保重。
见她这样,景贵嫔反而不好发作,原以为连着恩宠数日,裕嫔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她这样平和反而很奇怪。
景贵嫔懒得再理会,只冷笑
姜玉燕:皇上刚才去寿康宫了,你可晓得去看哪一个,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姜玉燕:叫本宫看过了这一阵风头,皇上就该大大方方维护着那小贱人。
姜玉燕:那时候就没你什么事,想要做宠妃?趁早死了心。
裕嫔笑道
宋悠柔:臣妾姿色平平,且资质愚钝,本就只配是个伺候人的人。
宋悠柔:连娘娘都越不过,又怎么敢与其他人比。
景贵嫔得意洋洋,转身轻甩帕子道
姜玉燕:你自然是这辈子,也别想越过本宫。
可刚走出门,才忽然明白裕嫔话中的意思
这难道不是在讽刺她不如每一个人,待转身要去斥骂裕嫔,又听到阵阵咳嗽声
嫌弃第邹了眉,喊过丽玉刻薄道
姜玉燕:去拿小厨房的黑炭给她熏熏屋子,就说病了的人受不了湿气,是我的好心。
……
而裕嫔一病,眼下不能再帮皇帝哄太后高兴,皇帝在歇了两日后,重新像以往那般流转在后宫之间,自然长春宫的日子多一些
而帝后之间说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永润感觉得到,皇后始终不能真正展颜,他唯有耐心地等一等
可皇帝之所以温和而非强硬的态度,还是因为自己身边仍旧有着其他女人,他终究不能给任何人一颗完整的心,也因此想要能好好珍惜对待每一个人。
可这里头谁轻谁重,也是分的清清楚楚。
贵妃、宣贵嫔几位,进来少见皇帝,贵妃一贯体贴温柔,宣贵嫔每每见着,都用清冷高傲来掩饰她的小性子
颖妃又有身孕,但无论如何都是闺房之乐,皇帝并不介怀。
反是每每见到琳妃,好一个安静宁和的女子,皇帝从前还不觉得,如今却觉得琳妃是难得的好性。
记得她在圆明园时病过一场,今日在景仁宫小坐,便问
皇甫·永润:你的身体可好了?
琳妃温婉的笑着
孙秀容:皇上说笑呢,臣妾不是好好的?
皇帝若有所思,便问
皇甫·永润:既然你一切都好,朕有一件事想委任你。
皇甫·永润:后宫建立已有八年,皇后一直操持着所有的事。
皇甫·永润:如今皇后有孕,贵妃病愈,颖妃又有身孕,都无法操持宫事。
皇甫·永润:朕喜欢有个得力的人能够帮助皇后管理宫事,冷眼挑了许久,还是你最合适。
孙秀容:可是,臣妾什么也不懂。
琳妃笑道
孙秀容:王府里臣妾来得最晚,没学上什么本事。
孙秀容:进了宫也是游手好闲,皇上也觉得可靠?
皇帝笑道
皇甫·永润:朕只问你,愿意不愿意就好。
琳妃竟是认真地思考起来,她每天都有大把的时光用来发呆,而发呆就是想念心中的那个人
总觉得她的一天比旁人多出七八个时辰,度日如年。
要是忙些宫里的事,大概就能好打发时间,可她不愿麻烦这柴米油盐
但心中忽地一个激灵,多接触宫闱之事,多与一些人往来,是不是将来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譬如她不得不因此常常到长春宫向皇后讨教或复命,若有一日策轩归来请安,她不就能好好地遇上了?至少也能更容易地听到一些消息。
皇甫·永润:可好?
皇帝又问了一句
琳妃忙起身离座,屈膝应承
孙秀容:臣妾领旨,将来若有不周全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永润伸手搀扶她,彼此的手交叠在一起,琳妃并没有什么反感和抵触,很自然地顺势坐到了皇帝身边。
这一点,就连陪嫁的花荣都觉得主子很奇妙,她一面心里装着念念不忘的有情人,一面却安之若素地做着他人之妾
她只是个看起来不会邀宠谄媚,但毫无其他缺点的帝王妃子。
当年小姐出嫁,花荣一直担心主子因为放不下策轩大人,而无法好好做王府的庶妃,可一切和她想的相反
也许策轩大人早就成家立业,是她也能好好对待自己该有的人生的一大原因。
而小姐做庶妃那会儿一度恩宠盖过所有人,让花荣以为小姐会从此忘记策轩大人,结果又恰恰相反。
这么些边,花荣已经放弃揣摩小姐的心思
如今深宫里的日子更是不容易,小心看紧门户,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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