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走了,首辅之位也就轮到了李春芳。
过了不久,殷士詹,赵贞吉二人相继入阁。
殷士詹是老熟人了,当年和沈易,张居正是同年。而赵贞吉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与高拱同年。
李春芳谦逊老实,内阁大臣也都是安守本分。
陈以勤是大儒,年事已高,不愿多争 ,只求本分。
张居正羽翼未丰,资历尚浅,也甘居第三。
殷士詹熬了这么多年,这才入阁,也是小心翼翼。
赵贞吉虽是几人中为官资历最厚的,可排在最末,心中还是有些不平。不过也就三言两语,感叹自己当年罢了。
让沈易没有想到的事,徐阶送给她的一份大礼,是将她从礼部调至吏部,担任侍郎一职。
这下沈易又回到了当初的本行。
吏部侍郎。吏部,素来有天官之名,是掌管百官升降调迁的重职。无数人挤破了头皮都想进吏部。
沈易接到调任后,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话。
不过,这样距离给陆绎翻案又近了一步。
以吏部侍郎之名义去刑部调卷宗,只要她找出此案的破绽,便去上谏,内阁那边票拟没问题,张居正,李春芳,殷士詹是同窗,自然会同意,即便陈,赵二人不予,三对二,自然通过。折子到了秉笔司太监那也会过了朱批。如今的秉笔司太监是冯保,这些年也是她和张居正扶持出来的。
沈易想了想,胸有成竹。
“沈先生。”
朱翊钧连喊了两声,沈易这次从悠悠神思中抽神。
“哦!太子殿下。”
沈易起身施礼谦逊道。
“殿下,有何吩咐?”
“无事,只是孤写好了这篇策论,唤了沈先生好几次,先生都没有理会……”
朱翊钧认真道。
沈易看着面前珠明锦秀的朱翊钧,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陆玦。
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暴露,她委托居正将陆玦养在张府内。隔个几日就去看看他。
可是……血脉亲情怎会割舍掉呢……
“先生?沈先生……”朱翊钧见沈易又神思恍惚,忍不住出言唤了两声。
沈易眼眶微红,将要凝结的泪珠也一下子憋了回去。
她轻轻一笑,走到朱翊钧身边,捏起那一片薄薄的贡纸,仔细研读起来。
“夫为仁义可治天下,仁义为先者,仁孝也……昔刘汉以黄老之术,仁孝治国,天下可定,黔首可安……”
“沈先生……孤写得如何?”朱翊钧眼中充满了期待。
“太子写得很好。能从刘汉和嬴秦两朝入手,仁义与不仁义,再到我大明仪礼治国,仁义皆施,恩惠万民……殿下也有仁心。”
沈易满意地点点头,颇为欣慰。
“可惜,殿下读的书尚少,论的不够深入,需得剥茧抽丝,层层深入,方能得到由浅入深的效果。”
朱翊钧郑重地点点头,眼眸明亮。
“孤知晓了,定会多多记诵。”
沈易欣慰地放下手中的策论,微笑道。
“殿下不是要做酸腐的读书人,是要为储君,研习帝王之术。如今的开蒙引导,只是希望殿下能重礼乐,重读书,讲来也可效仿太宗文皇帝。”
“中兴大明,文治武功。”
朱翊钧抬头看着沈易,眼睛在发光。
“此亦是孤之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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