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初心用完早膳,便去了沈清江的院子。沈清江向来都起的晚,这个时候刚刚洗漱好,明明天已经大亮了,他却是睡眼蓬松,一副一夜未眠的样子。
见到女儿,微微一愣,
沈清江:心儿,怎么这么早?
沈初心指了指已是高高挂的日头,
沈初心爹爹,不早了!
沈清江这才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嘴里喃喃道,
沈清江:原来已经不早了啊……
似是梦游。
沈初心伸手在沈清江的额头上摸了一把,而后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
沈初心爹,您是不是生病了?
温度有些高。
刘管家正好端了早膳过来,
刘管家:小姐,老爷这几日都没有睡好,怕是染了风寒了!
说罢,沈清江就猛咳了几声,这一咳,他脸色更差了。
沈初心快去请唐大夫过来!
话刚说完,就被沈清江给拦住了,
沈清江:爹好着呢,不必看大夫……
刘管家也不客气,向沈初心诉苦,
刘管家:小姐,老爷昨儿个就不舒服了,却死活不肯看大夫……说是唐大夫上回开的药太苦了……
这都什么理由!
三岁娃娃才会嫌苦。
沈初心翻了个白眼,将沈清江一把按在椅子上,而后吩咐刘管家,
沈初心刘叔,你去请大夫!
说罢,又吩咐喜鹊,
沈初心你去熬些姜糖水过来!
两人道了声“是”立马就分头行动起来。
沈初心爹,我看您昨儿个从宫里回来就不太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沈初心这么一问,沈清江眼中的忧虑更甚,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
刘管家:心儿啊,爹这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只愿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沈初心皱了皱眉,
沈初心爹,咱们现在不平安了吗?
沈清江被她这话问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得发出一声轻叹。
片刻之后,喜鹊端了姜糖水过来,刘管家也将唐未请了过来。
望闻问切之后,唐未十分不靠谱的给出了结论,
唐未:染了点风寒,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说罢,大手一挥,写下一张方子,而后掩嘴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开。
沈初心唐未!
脚步一顿,唐未回头看向沈初心,
唐未:大小姐有事?
沈初心的嘴角勾起了一道浅浅的笑意,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际,一掌劈向唐未的门面。
原本以为,唐未定然要伤的不轻,却不想,他只是一瞬间的怔愣之后,便轻巧的避过了。
沈初心身手不错!
只一掌,沈初心就恢复了正常,她迈出沈清江的院子,眼神淡淡的看着唐未。
唐未已然明白过来,沈初心这是在试探他,苦笑一声,没有答话。
沈初心说吧,在我爹身边是何解?
唐未:沈将军出手阔绰,每看一回病,够我吃上好几个月,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骗鬼去吧!
沈初心冷笑,
沈初心唐未,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发现你另有所图,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沈初心再不留停,带着喜鹊和画眉出了府。
唐未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末了,只笑着摇了摇头,替沈清江诊病已不是一天两天,早前是极少接触沈初心的。
竟不知道那外界传闻的胆小懦弱的姑娘,居然是这样的性子。
喜鹊:小姐,咱们上哪里去?
喜鹊见沈初心走的急,不禁问道。
沈初心户藉衙门!
大周的衙门也分各个办事部门,有专管大小案件的,也有专办户藉迁出迁入,亦有管理房地契和一些大型私有财产的,甚至还有办奴才的归属权的……
也算是种类齐全了。
两丫头一脸的疑惑,去户藉衙门做什么?
可这些时日跟着沈初心,两丫头也知道她们家小姐自有主张,也就不再多问。
进入户藉衙门,沈初心便将自己的随身私章拿了出来,
沈初心请帮我查一下,我个人名下有多少铺子和庄子……
办事的衙史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这人得多有钱,连自己有多少房子和地都数不清……
照着私章上的名字,衙史很快就找到了属在沈初心名下的铺子和庄子,满满的一页纸下来,便是将衙史都看的目瞪口呆。
万能龙套:沈小姐,您名下的铺子共有三十一间,庄子五处,分别是位于京城繁盛街的沈家宝铺、沈记酒铺、沈记粮米铺、沈记……
别说是那衙史了,便是喜鹊和画眉两丫头都目瞪口呆。
伺候在沈初心身边数十年,两丫头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土豪。
将所有的铺子和庄子一一抄录之后,沈初心道了谢,而后出了衙门,直接回了沈府。
喜鹊:小姐,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喜鹊还是无法相信,那些东西都是沈初心的,出了衙门便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这一掐,痛的她冷汗都出来了,这才知道刚才并非是梦境。
沈初心自然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了!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些铺契和地契全都在沈老夫人的手上。
福寿院的大门再一次被沈初心踹开了。
‘哐当’一声巨响。
将正更衣的沈老夫人吓了一跳,方才沈初雪派人送信回来,说是今日要回门,原本回门也理应回在长虹街的沈家,可沈初雪却硬是要来这将军府。
她一收到这个消息,就着人去通知了二房,相信很快二房一家也会过来了。
沈老夫人:那小贱蹄子又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沈老夫人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猜到是沈初心无疑了,她咬着牙恨恨的挤出一句。
见王婆子点头,只觉得太阳穴又是一阵突突突的跳动。
沈老夫人:她又来做什么?你出去回了她,就说我今儿个染了风寒不见客!
话刚落地,沈初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沈初心祖母染不染风寒,我倒是管不着,我今儿个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拿这些东西!
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纸掷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她定睛一瞧,竟是当初邹氏嫁妆上的铺子和庄子,数下去,铺子三十一处,庄子五处,竟是一处都不漏。
这小贱蹄子,居然去了户藉衙门。
意识到了这一点,沈老夫人简直咬碎了一口黄牙,可表面上却装的很是惊讶,
沈老夫人:这是什么?
沈初心祖母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沈初心早就料到沈老夫人会装疯卖傻,却也不吃惊,径自在桌前坐下,斟了一杯热茶,慢慢饮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初心啊,祖母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
敛下双眼,沈老夫人这一次学聪明了,知道跟这丫头斗,她讨不到好处,但是那些铺子、庄子如今都是她的人在打理,沈初心真要收回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沈初心在她屋子里搜出了一万两存银和一副头面,沈老夫人却半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的原因了。
沈初心既然祖母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那就好办了!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沈初心挑眉,
沈初心画眉,你去京兆府报案,就说我们沈家失窃了……
话未说完,沈老夫人脸色一白,急忙打断了她,
沈老夫人:失什么窃?
沈初心笑,
沈初心祖母糊涂了,我的铺子和庄子的地契都不见了,自然是有人偷了,报了京兆府,让梁大人来查一查,总会查到些蛛丝马迹的……
沈老夫人心头一口老血哽在那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整个人呆若木鸡。
若是这事真过了京兆衙门的手,那么,这偷盗的罪名岂不是……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急切说道,
沈老夫人:初心啊,府中的事又何必去惊动京兆衙门,祖母去找一找便是,指不定还能找到一些。
沈初心点头,又吩咐喜鹊,
沈初心你去户藉衙门报备一下,哪些铺契和地契没有找到的,便申请补办,顺便……
她故意将尾音拖的长长的,
沈初心顺便挂出转让的消息!
‘砰’的一声,沈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心里骂翻了天,这个小贱蹄子,又狠又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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