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大写的尴尬!
沈初心楚将军不必忧心,对外只用说是父亲请你过来商讨案子的事便可!
似乎是看穿了楚随洲的心思,沈初心不咸不淡道,示意他坐下等。
之前赵国公之女的案子,京中不少人都知道楚随洲参与其中,因此,沈清江会请他过府一叙,倒也说的过去。
楚随洲:你的伤……好些了吗?
又是这个话题。
沈初心挑眉,
沈初心托将军的福,已经好痊了!
不得不说,那祛疤膏是真的好用,这几天抹在伤口上,那伤疤的颜色奇迹般的变淡,眼下只剩粉色的一条,若是再涂抹几日,怕是就看不出来了。
是个好东西。
顿了顿,沈初心又问道,
沈初心沈将军是从哪里弄来的祛疤膏,还有那治伤的药丸!
叶明秋给她的那颗续命丹自然是用不上,她这段时日吃的都是楚随洲给她的药,不得不说,效果奇好,因此,她很是好奇是出自何人之手。
楚随洲:是向蕙芸郡主求的!
避重就轻,但说起这个话题,楚随洲就微微不自在。
他长这么大受伤无数,还从未吃过什么伤药,更别说用什么祛疤的药膏了,头一回去求,就被蕙芸郡主奚落了一通,差点将他心底的那点小心思都扒拉了出来。
想到这里,楚随洲皱了皱眉,只觉得还是沈初心好,从容淡定,总能和他想到一块去。
沈初心蕙芸郡主?
名字一提出来,沈初心在脑海中一搜,立马发现,原来这个蕙芸郡主便是叶明秋的掌上明珠。
恒亲王和叶明秋当年的事迹也是轰轰烈烈,两人成亲二十载,却只育了蕙芸郡主这么一个女儿。
不少人劝过恒亲王纳妾,便是太后也曾提过,可恒亲王却始终如一,完全没有被他人左右。
是个痴情种。
这一点,和沈清江倒有几分相似。
而这位蕙芸郡主又神秘得很,打小就不出来见人,外界传闻她长相丑陋,性情喜怒无常,特别是京中贵女圈里,不少说闲话的。
可沈初心知道,真相绝不是这样。
只需体会这两种药,便可猜到那蕙芸郡主医术高明,怕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楚随洲:叶大人的女儿!
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多余的身份,将他和蕙芸郡主的关系,拉的开开的。
沈初心点头,并未再说多什么。
便在这时,喜鹊在外头喊,
喜鹊:小姐,老爷让您带楚将军过去用膳!
总算是肯出来见人了。
沈初心起身,正要走,却在这时,楚随洲急急开口。
他说,
喜鹊:沈小姐果真还想嫁进温府?
话刚出口,楚随洲就后悔了,这话不该他问,不管沈初心道出哪种答案,他都没有资格去接。
毕竟,他父母双亡,背后无权无势,即使自己立了些战功,但到底还是不能和京中的那些公子相比。
就比如温益行。
温益行有温伯楚这个战神父亲,又有曾氏这个高门母亲,外祖家是朝中权贵,还有那些亲戚,个个都是高门大户。
听到这话,沈初心微微一愣,空气似是凝固了半晌,而后她开口,反问他,
沈初心楚将军觉得我应该嫁进温府吗?
这话问的楚随洲更不知如何回答。
心中的答案自然是否,却又没有理由左右沈初心,
楚随洲:温府确实是个好去处……
话落,沈初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昨夜没说出口的话,这会儿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沈初心楚随洲,我看你就是块木头!
而后再不理会楚随洲,自己先去了沈清江的院子。
喜鹊在外头看到沈初心风风火火的出来,又瞧见楚随洲还在里头怔愣的杵着,不解,
喜鹊:楚将军怎么不走?
楚随洲这才回过神来,提前跟着喜鹊往沈清江的院子去。
那一头,梁记的伙计刚离开小花厅,便遇上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瞪了两人一眼,忍不住数落,
沈老夫人:我老婆子在你们梁记做了不少衣裳,这回不过是拖了一日的帐钱,就要加收银子,你们掌柜的心也太黑了吧?也不怕死后下地狱阎王老爷都不收,我呸!
小伙计被沈老夫人骂的一愣,挠头,
小伙计:什么是加收银子?
沈老夫人:昨儿个不是让我们沈家的管事过来传话,说是加收二十两银子的拖欠费吗?怎么一天就给忘了?
这下小伙计更不解了,赔着笑,
小伙计:老夫人,我们梁记从来没有这项规矩,况且你家管事今儿个送去给掌柜的银钱也刚好是一百八十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啊,掌柜的还给他立了字据,老夫人怕是搞错了!
这沈家近来是越来越邪门了。
小伙计说完便拉着师傅赶紧离开。
余留下一脸疑惑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不行,我要去问问刘忠!
说罢,沈老夫人和王婆子便去了帐房,刘忠这会正打着瞌睡,脑海里全是醉香楼里香软的姑娘,他这人好赌,又好色,平日里的月钱赌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去寻花问柳?
今儿个得了二十两银子,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那醉香楼去了。
见老夫人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来应付,
刘忠:老夫人,您今儿个怎么来了?是要取什么东西吗?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
沈老夫人:刘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每月的三两银子月钱从来不拖欠你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管事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么多?
刘忠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却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他低骂一声,倒霉!脸上却仍旧挂着不要脸的笑,
刘忠:老夫人,您这什么话?您向来待我不薄,若不是老夫人您的提携,我只怕还在外头受苦呢!
沈老夫人:知道你还骗我的银子,足足二十两啊,刘忠你也太贪了吧?
刘忠一愣,而后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是说来就来,
刘忠: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我堂姐去了,家里人念着她从前的好,说要厚葬,可这厚葬哪里来的银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刘嬷嬷去了?
沈老夫人双眼圆瞪,愣了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来。
沈老夫人:罢了罢了,既然是办刘嬷嬷的后事,那就由你了,只不过……二十两太多了,你还我十两!
刘忠心头一口血险些呕了出来,只觉得这老虔婆是真的又贪婪又小气。
刘兰芳跟了她几十年,到头来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
呸!
刘忠心里唾弃,嘴里却不敢说,连忙掏出十两银子交到沈老夫人的手上,
刘忠:多谢老夫人,堂姐她也能死的冥目了!
拿回十两银子,沈老夫人也不想听刘嬷嬷的事了。
晦气。
从帐房出来,沈老夫人远远看见一个人,眯眼,
沈老夫人:王婆子,你瞧下那位可是楚随洲楚将军?
早前她可认不出楚随洲,但这些日子楚随洲来沈府不下三回,也算是脸熟了。
王婆子跟着沈老夫人进进出出,自然也是见过楚随洲了,她眼睛不错,
王婆子:老夫人,就是楚将军,他来沈家做什么?
沈老夫人这头还没想清楚,那一头,一个人影就直冲冲的撞了过来。
沈老夫人:哎约!
沈老夫人一声惨叫,正要开骂。
林氏:母亲,您这回一定要帮我!
竟是二房的林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哭的那个凄惨啊。
沈老夫人被她撞的生痛,没好气,
沈老夫人:又什么事?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导致她每每看见这些人,都觉得头脑发痛。
林氏擦了一把眼泪,说话也不嫌打脸,
林氏:母亲,是李家的那个姑娘,玉祥也不知道是着了哪门子道,就看上了李家的姑娘,我昨儿个上门说亲,结果被李家给轰出来了……
李家?
哪户李家?
但听说自家亲孙子说亲被轰出来了,沈老夫人立马气的瞪圆了双眼,
沈老夫人:什么人家?居然敢轰我孙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林氏连忙说道,
林氏:便是李侍郎李少卿的妹妹!
沈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没了声响。
林氏:母亲,您一定要为玉祥作主啊,他自幼也没喜欢过哪家的姑娘,这回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原本咱们家配李家也不差,可那李少卿真不是个东西,话还没说完,就将我们母子给轰了出去,他这是不给您老人家的面子啊!
林氏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真当这将军府是自己的。
沈老夫人:胡闹,连侍郎家你都敢去觑觎!
林氏:母亲,咱们玉祥也不差,怎么就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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