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州和轩辕崇德之间可是杀父之仇啊,这不共戴天的仇恨,谁知道多年以后楚随州会不会再生反叛之心呢?即便他没有,他的子孙会不会有呢?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她越说越激动,笑得不可抑制。
这模样,简直和疯子没有区别。
沈初心后退一步,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道:“秦猛也已经被关押,我和楚随州都知道他是受了你的威胁才会凭空捏造,陷害陛下,事情真相如何,早晚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
她说完就要走,身后却传来白茵茵嘶吼的声音。
“没用的!你永远不可能打倒我的!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还是可以策划我的大计!我要让轩辕崇德终生不得安稳!”
沈初心没有再理会她,在她看来,白茵茵现在已经疯魔了,一切事宜都要等轩辕崇德审后才知道。
出了天牢,叶明秋见沈初心脸色很是不好,心中多有不忍。
她上前去将沈初心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初心闷闷地嗯了一声,二人这才离开。
宫内,由于朝堂上的事情,轩辕崇德又大病了一场,卧床整整三日,太医院上下忙的焦头烂额。
太后得知此事,连忙过来探望。
勤政殿内,轩辕崇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轩辕景裕一直在床边伺候,也三日未曾合眼了。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听见声音,轩辕崇德这才睁开眼睛,勉强坐了起来。
太后忙道:“皇帝快躺下,感觉可好些了?”
轩辕崇德摇了摇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他说完,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太后瞧着,心疼得直掉眼泪。
“母后。”他唤了一声,随后挣扎着起身,道:“母后,孩儿已经下令秋后处斩轩辕云海。不能护住弟弟,是朕愧对母后。但是为了大周江山,朕不得不这么做。”
听闻此言,太后的眼泪更是忍不住了。
南安王是她的亲儿子啊,她怎么能不心疼。
可是正如轩辕崇德所言,为了大周的江山,南安王留不得了。
太后起身亲自扶他躺好,安慰道:“哀家都知道,上次皇帝已经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他一命了,谁知他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置整个大周和百姓于危难境地。哀家愧对先皇,愧对皇帝。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哀家都会支持你的。”
轩辕崇德知道,太后这也是在忍痛。
他道:“但是母后放心,朕已经下令,待到这桩谋逆案了结之后,就将轩辕惊鸿释放。他毕竟是母后您的孙儿,便是为了母后,朕也会留他一命的。”
太后听罢含泪点了点头,道:“还是皇帝考虑地周到,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身子。你要尽快好起来,大周还要你来撑着呢。”
听到这里,轩辕崇德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苦笑来。
“母后放心,朕一定会养好身子的。”他说着又看了看轩辕景裕,这才道:“朕自小受母后教诲,才有今日这般。若朕不幸离世,还请母后多多教诲裕儿,让他谨记身为天子的重任。” 轩辕景裕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父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朕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太后轻拍了拍他,道:“好,你安心地睡。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折腾了三日,轩辕崇德的身子这才见了好转,他原本想在早朝上审理白茵茵等人谋逆一案,可又想到白茵茵手中的名册,若是审讯过程中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私下审理此案,宣召温伯楚,邹善战,楚随州和沈初心等重要的人陪审。
御书房内,白茵茵和沈清江已经被押了上来,就连秦猛也未能逃过,被一并押了过来。
轩辕崇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巡视了一番,而后落在了沈清江身上。
“沈清江。”
他刚唤一声,沈清江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我死有余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初心闻言心痛不已,她知道沈清江现在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陛下,我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请陛下不要为难沈初心和邹家,我早已与他们脱离了关系,并无往来,所以我犯下的一切过错都与他们无关。”
说完这些,沈清江这才住了口。
邹善战闻言心中一震,原来沈清江这么多年来不和邹家往来竟是为了撇清他们!原来从邹南枝离世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要谋反的打算!
看着沈清江这般模样,邹善战积压在心中多年来的憎怨也终于消散了。
他道:“沈清江,你未免有些太自作聪明了。你以为十几年不与邹家来往就可以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枝儿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心儿是我的亲外甥女,这层血缘关系,是怎么都无法撇清的!”
他虽是斥责的声音,但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
邹善战说完便跪了下来,拱手道:“陛下,沈清江一直以来都对大周衷心耿耿,今日为何走上歪路,想来定是有原因的,还请陛下明察,不要残害了一位忠良啊!”
轩辕崇德只冷眼看着他们,并未说什么。
沈初心见状也跪下,道:“陛下,我爹虽然犯下大错,但是最不至死啊。求陛下看在臣女为大周多次立功的份上,饶我爹一命吧!”
温伯楚等人闻言也纷纷下跪,齐声求饶道:“请陛下三思。”
轩辕崇德看着下跪的众人,沉了口气,道:“朕何时说过要沈清江的性命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回想起来,那日轩辕崇德好像确实只定了沈清江一个同谋之罪,并没有说要将他处死。
想到这里,众人都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轩辕崇德看向沈清江,道:“正如长信侯所言,朕不相信一个忠良之臣会突然心生反意。沈清江,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若当真情有可原,朕愿意看在沈初心和长信侯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他肯这么说,便是愿意给沈清江这个机会了。
沈初心忙道:“爹爹!快说啊!这件事已经困了你十几年了,难道你不打算亲口问问陛下,当年为何要那么做吗?”
轩辕崇德听见沈初心这么说,越发地坚信了沈清江谋反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苦衷。
温伯楚也道:“清江,不要再固执了。就当是给我们一个交代,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众人百般劝说,沈清江才无奈地沉了口气,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轩辕崇德。
“陛下,臣原对你也是忠心耿耿,为了你,为了大周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呢?是你寒了臣的心!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恨你!每日每夜从噩梦中惊醒,我对你的恨意都会更深一点!”
这毫无逻辑的指责,让轩辕崇德眉头紧皱。
他为何不记得自己曾害死了沈清江最爱的人?
“你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何事?就算是朕的不对,你也要让朕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沈清江痛心仰面,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他似乎又回到了邹南枝病危的那一晚,神色痛苦至极。
沈清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正如温伯楚所言,时隔多年,他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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