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江连忙回道,“好好好,我这就开审!”又是擦了一把冷汗。
不知道叶明秋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轩辕惊鸿无罪还是有罪?
“还请世子告知本月初七,你在何处?”
初七正是赵小姐遇难的那个晚上。
有了叶明秋坐阵,轩辕惊鸿不敢不答,“初七那天,我去了游湖。”
“说清楚!”沈清江道。
轩辕惊鸿不得不再次解释,“我那天心情不好,就去了明湖游湖,在船上睡了一个晚上!”
“可有证人?”
“带了身边两个随从!”
这两名随从根本不能作为证人。
这么一来,轩辕惊鸿所说的游湖,便是无证无据。
“你撒谎,初七你根本没有去游湖,你分明是跟着我女儿出城的,你知道灵儿要去福安寺是不是?你……”
赵国公一时激动,忍不住站起来指着轩辕惊鸿。
“老东西,你休要胡说八道,我跟着你女儿做什么?你女儿又不是天仙……若是你女儿长成沈小姐那样,或许我会跟着……”
眼神往沈初心的身上一瞟,意味很明显。
他这举动简直是轻浮至极,便是沈清江此时也起了怒意,抬手,重重的拍了拍惊堂木,“一派胡言!世子还请自重!”
轩辕惊鸿笑了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俨然摆起了大家都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架势。
他从前做的荒唐事不少,可每一回安南王都会替他善后。
因此,他半点也不担心。
“爹,您不必动怒,看来他是不会招了,带证人吧!”沈初心压低声音说道。
沈清江哪里知道这个案子审到了哪里,听了沈初心的话,连忙又是一拍惊堂木,“带证人!”
衙差立马将证人带了上来。
福安寺的方丈和小僧被押了上来,加起来有数十人,站在堂下乌鸦鸦的一片。
轩辕惊鸿略显吃惊,似乎没料到沈初心居然查到了这一步,更何况,以往都有安南王替他善后,而这一回,居然连安南王都晚了一步。
由此可见,这件事怕是捂不住了。
可是,轩辕惊鸿的惊讶很快就回归了平静,因为……他不信沈清江真敢判他的罪,叶明秋虽然与他不亲,但好歹是奉了太后的命令而来。
“世子,你还不招吗?”
沈初心干脆起身问话。
轩辕惊鸿冷笑道,“沈小姐想让我招什么?不如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全招了,如何?”
污言秽语,惹得一众僧人紧皱了眉头,纷纷捂住耳朵,便是连听审的赵国公夫妇以及叶明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原本平常女子被人当众这样调侃定然是要羞愤而死。
可是,沈初心的面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轩辕惊鸿刚才的话完全与她无关,冷笑,勾唇,“方丈,说说你收了世子什么好处?又帮世子做了些什么龌龊事!”
方丈自然不会承认,连忙回话,“老纳不明白沈小姐是什么意思,老纳是出家人,不问俗事!”
好一句官方用语,倒是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他有对策,沈初心自然也有应策,招手,“抬上来!”
说罢,几名衙差就将从方丈房中搜出来的东西全数搬了上来,摆在公堂之上格外的显眼。
有产自乌国的砚台,珍惜非常;有用金子做成的佛珠整整一串,亦是价值连城;还有整套的西域佛经,当属珍藏版本,在大周仅此一套……
将这些东西都细数了一遍之后,沈初心看向方丈,“你还不招吗?”
方丈也不傻,仍旧回道,“老纳无话可说!”
这些东西虽然珍贵,但又没有刻上安南王府的字样,并不能混为一谈,这一点不仅是方丈,便是在坐的众人都疑惑得很。
点头,沈初心一字一顿道,“既然方丈不招,那我只好处治方丈了,这些东西来路不明,乌国砚台,只进供皇宫,那么我先告方丈一个偷盗罪;金佛串金光闪闪,方丈可知只有当今皇上才能佩戴金色挂饰?那我就告方丈一个图谋造反罪吧;至于西域佛经……”
说到这里,沈初心顿了顿,回头看向吴青,“你差人送信到西域,问一问这套佛经的来历,未查出之前,就定方丈一个通敌之罪……还有那些银票……”
话未说完,方丈已是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纳冤枉,老纳并没有任何不轨之心,老纳……”
话未说完,沈初心已经打断了他,“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来人,通知礼部过来认领皇宫丢失的物件!”
吴青立马领命,“是!”
这一声掷地有声,瞧着那方丈已是瘫软一片,不知为何,胸腔似是一团热火在燃烧,这种斗志昂扬的时刻,吴青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正要前去,却听那方丈高呼一声,“老纳招了,老纳全都招了!”
任谁都没想到沈初心居然会玩这一招。
她搜回来的东西明明与此案全无关系,却将方丈的话全都套了出来。
“是世子,世子初七那晚来了福安寺,赵小姐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跟来了,之后……之后一直对赵小姐动手动脚,夜里还对赵小姐行了不轨之事,并将其杀害……”
话未说完,轩辕惊鸿一脚就踹在了方丈的胸口,“老秃驴,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寺中的小僧此时也吓的瑟瑟发抖,连忙站出来替方丈说话,“方丈说的确实不假,世子抬人下山的时候,寺中不少人都瞧见了,世子便威胁我们不准说出去,若是我们走漏了风声,他便烧了我们福安寺,让我们不得好死……世子说,若是有人来查,便让我们报上胡公子的名号!”
真相大白。
果真是他。
可轩辕惊鸿又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他连忙爬到叶明秋的身边,“王婶,不是这样的,这些人定然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来冤枉我,求王婶为我主持公道!”
一句‘公道’落地,沈初心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带血玉佩,‘哐’的一声掷到了轩辕惊鸿的面前,“世子该不会是自己的玉佩都不认得吧?”
这块玉佩别人不认识,可叶明秋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当今太后之物。
恒亲王也有一块,他们每个人的玉都不同,轩辕惊鸿这块刻有他的生肖,而恒亲王的那块,刻的是女儿惠芸的生肖。
一瞧见这个,叶明秋立马站了起来,她声色俱厉的指着轩辕惊鸿,“这事真的是你做的?”
轩辕惊鸿还想狡辨,手腕被沈初心抓住,而后用力将衣服往上一卷,露出手臂上清淅的抓痕,她冷眼看着轩辕惊鸿,而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人人都知胡公子爱慕赵小姐,却不知世子也对赵小姐垂涎已久,得知赵小姐要去礼佛,世子尾随而去,在赵小姐礼佛期间对赵小姐动手动脚,却遭到了赵小姐的反抗,世子恼羞成怒,动用了长鞭、银针、棍棒以及烛台,对赵小姐虐待鞭打,最后怕事情败露竟狠心将人掐死,赵小姐垂死挣扎下,抓伤了世子的手臂,让世子没想到的是,赵小姐死前竟扯下了你腰间的玉佩……”
越说下去,沈初心的声音就越大,双眼也瞪的滚圆,她这模样活像是亲身经历了这场祸事,而前来寻轩辕惊鸿报仇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赵灵儿死的整个过程,轩辕惊鸿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似乎有凉风吹过,再看沈初心,便再无半点欲念,有的只是深深的震惊。
短短六个字,已经断定了他的罪名。
叶明秋扬手狠狠的赏了轩辕惊鸿一巴掌,“畜生,你身为世子,居然做出这种来了,便是太后知道了,怕是也饶不了你!”
轩辕惊鸿已是无话可辨,他顾不得其他,一把抱住叶明秋的大腿,“王婶救救我,王婶我下回不敢了,求王婶让我再见一见皇祖母吧,我……”
说到皇祖母,那一头,衙差便惊慌来报,“大人,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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