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救人

师父林辰：虞小姐应该在较场训练，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青溪：师傅，上战场很危险吧？

师父林辰：这是自然。

于浅兮：那当军医呢？

师父林辰：一般没什么问题。

姜晏：我也想上战场！这样可以及时救助！

师父林辰：等到你们水平更高的时候，就可以了。

姜晏：太好啦！对了，师父，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姜殊的男子？他是太医世家的嫡长子，之前随军出征的时候因为有过战功，被封为少将军…

师父林辰：你是说姜大人？他如今就在前线。他的医术非常高明，当然，也很有谋略。

姜晏：我一直都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师父林辰：放心，终有一天会做到的！

姜晏：谢谢师父！也学了这么多天，但总感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师父林辰：不必如此，你底子很好。

青溪：我是真的不行…以前没有学过，现在一听，就犯困。

师父林辰：（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平日里经常想着，到时候再去实践，就不会有问题。

师父林辰：接下来，大家继续记我教的识药的法子，还有平日里遇到伤病的治法。从明日起，也就可以真正去军营里试炼了。

青溪：我们会看到伤员？

师父林辰：对，做好心理准备。

于浅兮：会很吓人吗？

师父林辰：有的自然是。

学过一天的课程，三个人便结伴回到了居住的营帐，一想到明日就要见到真正的伤员，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一时难以入眠。

于浅兮：会不会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姜晏：是吧？

于浅兮：别吓我！我怕得很！

青溪：不用怕。

姜晏：对，既然来了，就要克服。那些男子不怕，我们怕什么？

青溪：对啊。

姜晏：我们都没有冒险，不过是在战场外待着，他们上战场杀敌，心里才叫恐惧！

于浅兮：战争真吓人。如果有一天，要能安定下来就好了…

青溪：不过也有好处吧，至少，我们可以出来见识这大千世界。

姜晏：说实话，我宁肯待在宅院里，也不愿见这战争…

青溪：为什么？平日里好生无聊。

姜晏：我们倒没事，但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那些死难的将士，他们的人生，就定格在了战场上。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就连墓碑也寻不到…

于浅兮：是啊…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有家人、有理想的人，可惜，都为国捐躯了。有的人还很年轻，没有真正的体验过生活…

青溪：是我想的浅薄了，只在意有没有意思…

姜晏：战争是残酷的，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如非必要，真不希望短暂的和平和宁静被打破…

于浅兮：希望此战可以胜利，这样大家都早些回家…

姜晏：安宁只是一时，很难长久。人总是有欲望，欲望不歇，纷争不止。

青溪：对啊，为何都是模样差不多的人，却总是在一起打打杀杀呢？

姜晏：都说是没办法，其实，不过是没有目的的盲从罢了。死亡是换不回新生的，换回的，不过是更多的消亡。

青溪：你说的对！总有一天，我们会改变这一切。

姜晏：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在叹息中，新的一天悄然来临。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几人随着师父走向主帐附近伤员的集中点。

映入眼帘的，只是血，漫无边际的血。所有的人都在呻吟、在挣扎、在躲避命运的重创，但在浩劫之后，有很多人，只是在叹息中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有的士兵很年轻，应该还是孩子。他们的眼睛还带着天真的光芒，但在死亡的压迫下，却也逐渐变得灰暗。望着洒在窗内的阳光，他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希望，但也不过顷刻之间。

有的人上了年纪，身子原本就不好，躺在榻上，就连气也喘不过来，只是无力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所有人都在迷茫与恐惧中，注视着自己的伤痕，也注视着别人的消亡。有的人失去双目，有的人失去手脚，也有的人，已在战火中被侵蚀的不成人形。有的人还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搏击，有的人，已然消磨了一切的意志。

如今，国库空虚，送到前线的物资并不充裕。无论是相关的药品，还是可以止血与固定伤口的棉布，都很是缺乏。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根据士兵的等级，对位高者优先给予治疗。而其他的人，则只能感叹命运的无常。

青溪：（望着伤痕累累的士兵们，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姜晏：（一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觉得陌生，反而下意识的取过药品，在病人间行走，一会换药，一会疗伤，没有一刻松懈的时候）

于浅兮：（紧紧地跟着姜宴，虽说自己不敢动手，但见她需要什么，便急忙递过去）

师父林辰：（看了一眼青溪）过去吧。

青溪：（点了点头，望着身边的病床上躺着的老兵，无奈的叹了口气，四处寻找着可以固定伤口的棉布。但找了很久，却发觉有的早已沾了污渍，但伤是不等人的，只好一面在心里想着包扎的法子，一面细心的处理着老兵身上纵横的伤痕）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人睁开眼，眼中浑浊的光一时有些清亮。他对青溪招了招手，见她抬起头，便将一张信纸，一样的物什交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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