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1987年7月13日,英国伦敦,下午两点。
屋外雨声潺潺,滴答滴答的雨声仿佛是死神来临前的倒计时。
屋内,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极厚的书,那书厚得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有人能读完它。
此时的莱维娜正微微伏着身子,左手拿着魔杖,右手撑着头,皱着眉死死盯着书页,仿佛下一秒书页就会被她盯穿。拿着魔杖的手时不时敲敲桌子,以此显示自己的焦躁。
这半年里莱维娜热衷于自创魔咒。她翻阅大量魔法古籍,不曾间断地拿着奶奶的二手魔杖实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莱维娜量身为自己订做的魔咒,初步试验成功。但是,她现在正在阅读的咒语书上明确提示过读者最好找活人进一步试验。
梅林的胡子啊,这可不兴试验啊。找活人实验万一把人试死了可怎么办。
对了,忘记说了。她发明的魔咒是一种有点儿危险的恶咒,名叫“毒针飞飞”,是一种无声咒,施咒时会放出一根隐形的毒针刺入对手的皮肤,造成其长达五小时的昏迷。创作灵感来自放箭咒。
现在,魔咒已能成功释放,就差真人实验了。
“唉,难道真的要在我自己身上实验吗?”莱维娜不情愿地嘟囔道。
叹了口气,她决定下楼问问奶奶意见。
推开门下楼的途中,莱维娜脚下一滑摔坐在楼梯上,她站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暗自腹诽:“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她下了楼,四处寻找,却没发现奶奶的踪迹。
莱维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喊道:“奶奶,我有问题。”
无人回应。
或许奶奶在卧室,她想着。
莱维娜跑上楼。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门。
出现在眼前的场景,把莱维娜惊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她最亲爱的奶奶此时正平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有大片的血迹,可是她的神色却极其安详。
“奶奶!”莱维娜赶紧跑到奶奶的床边惊恐地喊着,“奶奶。”
梅林,求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跪倒在床边,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奶奶的鼻息。
不,这不可能!
莱维娜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又不死心地摸了摸奶奶的颈动脉。可惜的是,她并没有等来熟悉的跳动。
此时此刻,莱维娜连呼吸都像是轻叹。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衣服上,也落在她荒凉的内心。
“奶奶,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不,我不相信,”她重新起来紧紧地抓住奶奶的手臂,绝望地看着奶奶苍白的面孔,哭喊着“奶奶,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不要留我一个人。
不要......
她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着和奶奶一起的美好回忆:奶奶慈爱地看着她玩乐,告诉她小心脚下。每个晴朗的午后,她坐在秋千上大笑着告诉奶奶,再高点,再高点。奶奶总是给她做她最爱吃的柠檬派,奶奶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告诉她,莱尔别怕,奶奶在呢。
可是奶奶再也不会陪着莱尔
了。
直到现在她才强迫自己相信,这不是恶作剧,就算是,也是梅林开的。
莱维娜就这样跪坐了很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时。
她只是呆呆地坐着,直愣愣地望着奶奶的遗体,沉默不语。
忽地,她仿佛看见了什么,是一封信和一个木盒子正静静地摆在奶奶的旁边,她刚刚太过于伤心以至于她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拿起信读起来:
亲爱的莱尔: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经离开了。不要惊讶,因为我早已病入膏肓,此病无药可医。
莱尔,别难过。记得奶奶曾对你说的话吗?“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别难过,莱尔,奶奶永远会陪着你,永远在你心里,不要忘记奶奶爱你。
对了,那个木盒子你现在还不能打开。需等到你成年时才可打开。里面是你必须要知晓的一些真相,答应奶奶,等到你得知真相时,无论如何都要坚定地走下去,好吗?
奶奶一直都相信莱尔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坚强的孩子。
别哭,你心中有我们共同是回忆,我将永存于你心里。
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永远爱你的奶奶
对了,顺便说一下,我死后你可以使用家里的壁炉去霍格沃茨找邓布利多教授,直接说“霍格沃茨校长室”就可以了,他会替奶奶打理好后事的。另外,奶奶去世后,你将会提前一年入学,也就是今年,所以,提前祝我们的莱尔终于要上学了,大部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在你的空间吊坠里,估计就差宠物和魔杖了。算了,奶奶不啰嗦了,你好好准备吧。
莱维娜从头至尾一字不差地读完了。据说悲伤到极致就是麻木,她今天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良久,她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把信和木盒收进吊坠,她走到壁炉里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内。
“太谢谢你了,西弗勒斯,这正是我需要的。”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椅上微笑着说。
“与其谢我,不如少吃甜食,别让我再有机会给你熬健齿魔药。”斯内普刻薄地说道。
“别这样,西弗勒斯,你不能要求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年人守规矩,这太残忍了。”邓布利多似是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斯内普撇撇嘴,转身就要离开,还没走几步邓布利多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传来。
“西弗勒斯,别那么快就急着走,我有话对你说。”邓布利多盯着斯内普的背影随意地说着,好像真的只是打算和闲聊几句。
斯内普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地说:“您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马上要上课了,我可不敢保证那群脑子像巨怪一样的家伙们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把魔药课教室炸得只剩渣渣。”
“西弗勒斯,我想他们还不至于做这种事。不过,我认为你或许该对学生温和一点儿,他们……”
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斯内普就粗暴地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邓布利多淡蓝色的眼睛闪了闪,他双手交叉,缓缓地说道:“西弗勒斯,那个女孩今年就要入学霍格沃茨了。”
斯内普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教授,您记错了,她是10月31日出生的,明年才能来霍格沃茨。”
“不,西弗勒斯,我知道,只是现在出了一些状况,所以她不得不提前入学。”邓布利多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今天只是想问你,是否还记得六年前你答应过我的事。”
斯内普的情绪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他死死地盯着邓布利多的脸,“你前面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状况,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旁边的壁炉里突然出现一个黑发蓝瞳的女孩,她的脸色惨白得像个幽灵,蓝如天空的眼空洞得像是精神失常了,她扫视一圈,目光定格在邓布利多的身上。
她直直地走向邓布利多,步伐僵硬。
“邓布利多教授,我奶奶请您去我家一趟,您知道是什么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是从远古飘扬而来。
邓布利多几乎是看到莱维娜的同时就站了起来,他镇定地说道:“我马上就去,西弗勒斯,你替我照看一下莱维娜。”说完他就利用壁炉离开了。
莱维娜此刻已经悲伤到了极点,连听到曾出现在她梦里的人的名字都没有反应。
斯内普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自从听到这个女孩叫莱维娜后就整个人僵住了。
莱维娜,她是莱维娜·塔夫特!可是她看起来完全不像她父亲。她的奶奶?塔夫特教授出意外了?斯内普胡乱猜测着。
斯内普复杂地看着莱维娜的样子,微微思索该怎样同她交流。
莱维娜怔怔地盯着地板出神,她的大脑仿佛坏掉的破旧电器,再也无法正常运作。
“塔夫特小姐,你的奶奶出什么事了?”斯内普斟酌着开口道。
莱维娜仿佛刚知道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我奶奶去世了,”声音轻缓,仿佛马上要被狂风扯碎。
面前的男人黑发,黑眼,黑袍,蜡黄的脸,大大的鹰钩鼻,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嗯?好像有点眼熟。记不起来了,莱维娜恍惚地想着。
“我很遗憾。”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
……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邓布利多回来了。斯内普庆幸地想着,没办法,他实在不知如何与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女孩相处。
邓布利多神色凝重,他走到莱维娜的面前,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叮嘱道:“莱维娜,由于你的情况特殊,所以霍格沃茨破例准许你提前一年入学,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会去你家里接你去对角巷采购开学用品。”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望着女孩始终低垂着的头,轻声说:“孩子,我想我没有话能安慰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许久,莱维娜抬起头,眼神中隐隐带着泪光,语气坚定地说道:“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
从今以后,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她是孤身一人了。
邓布利多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好好休息吧。”
莱维娜即将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一身黑袍的男子,刹那间,两束目光交汇,很快又错开。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斯内普望着女孩很快转身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思考莱维娜那最后一眼的含义,就眼见着她没走两步就直直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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