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范湘儿：宋小姐前些日子也去过了络子岭，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为了大公子就这么去了土匪窝了，想来和大公子的好事也不远了吧。

宋清寻二奶奶说笑了，我和大公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这平日里就喜欢生意上的事，要不然就去戏班子听听戏。

范湘儿：我还以为宋小姐会喜欢去看电影，或者是去舞会呢。

宋清寻京戏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先前只觉着好听，眼睛好了之后，才发现，这也是视觉上的盛宴了。

宋清寻和二奶奶聊了好一会儿，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带着小西走了，小西问她想要去哪儿。宋清寻想了想，还是去隆春班吧。

现在商细蕊也不在，自己就是去了水云楼，也没什么意思啊。

宋清寻算了，我们先逛一逛吧。

小西：好，不去隆春班了？

宋清寻先不去了，现在去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小西，这北平还有什么戏班子？

小西：水云楼，隆春班的戏还真的是不错的。别的就没有小姐能喜欢得了。

宋清寻我不是想要听戏，只是那天细伢子的话提醒了我。

小西：什么？

宋清寻学戏的孩子，签的卖身契。这一签就是说十年，有的孩子想走却走不了。他们就这样被困在了戏班里。

小西：小姐是觉得不好吗？

宋清寻嗯。

司机开着车，在北平逛来逛去。宋清寻看着外边的街边小贩，就告诉司机先回去吧。自己还是走一走吧，小西跟着小西一块走着。

就这么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宋清寻之前倒是不知道，因为看不见，走的也就是大路。自己也只是零星记着一点。

小西也没来过，这地方还真的是不一样。

小西：小姐，我这还真的是没有来过呢。

宋清寻从前我们走的都是些大路。何时走过这样的小路啊？这样的小巷子，还真的是不错的。小时候上海的弄堂，我就很喜欢。

小西：小姐，那弄堂里的吃的可好吃了，我可......

宋清寻嘘。

宋清寻听见有人在唱戏，想来是个小孩子。小西刚还要说什么，宋清寻就让她先停下。唱的是一曲思凡，宋清寻闭着眼睛细细的听着。

小西也听见了，就在那儿趴着墙听着。悄悄的走到了后门边，扒开一个小缝往里面看着。

小西拉着宋清寻就过去了，宋清寻在门缝看见那孩子停止了唱戏。有一个人对着他又打又骂，那人走了之后，宋清寻才推门进去。

宋清寻你叫什么？

周香芸：我，我叫小周子。

宋清寻嗯，你是哪个戏班的孩子？

周香芸：我是云喜班的。

宋清寻云喜班。

宋清寻看向了小西，她不记得云喜班。小西在宋清寻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云喜班的四喜儿从前是唱粉戏的。她怎么可能会听过呢。

宋清寻看着小周子身上的伤，还有这么冷的天，在外边洗着衣服。

宋清寻小西，我去和他们谈谈。这孩子，我要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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