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昌采用了祝荣楚的意见,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奔赴兵部。哪知道拉拉氏太后接到奏折,在李章桐的软磨硬泡下,决定以胜求和,驳回了龚继昌的提议。
走到半路的龚继昌接到兵部通知,仰天长叹一声:“安南国数十年之后,我清和国必失去进入中南半岛的捷径。正如郤宗棠大人所言,一个李章桐,比十个洋人更坏事。”
于是乎,龚继昌闷闷不乐地带着部队,与苏元春匆匆见了一面,驻扎在边境上,原地待命。
几个月后,清和国与法蓝西签订了《中法新约》,主动放弃对安南国的宗主国身份,承认安南国独立。
龚继昌闻讯,大怒:““特么的,老子千里迢迢带兵援粤西,没有想到,朝廷一纸合约,就将既得利益,拱手相送,这清和国是日薄西山了。本督宁可战死,也不能这么窝囊地活着!”
他提着剑,就要砍下了营门口的军旗,祝荣楚赶紧拉住了龚继昌:“大哥,慎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哎,只能如此了。”龚继昌将佩剑掷在地上,“这一战一和,我天朝之威颜面扫地。不出十年,东边的小日本必定对我清和国发动偷袭的。”
祝荣楚劝说道:“大哥,你我二人之力,是改变不了清和国衰落命运的。干好份内之事,我们就是爱国了。”
龚继昌无力挥挥手:“也罢。走,回荆南郡。”
就这样,龚继昌带着他的三营将士,不放一枪一弹,在粤西转悠一圈,又回荆南郡了。龚继昌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无用武之地,不甘心又如何?愤怒又能怎样?
光煦十二年秋,山多田少的儒林县发生百年不遇的大旱灾,连续三四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连井水都干涸了,七成的农田里的禾苗全部枯死,颗粒无收。
县内五万多人受灾,一时间饥荒蔓延开来,灾民涌入县衙,请求知县开仓放粮。可县衙才那么一点点存粮,很快就被吃完了,这些被饿得不行的老百姓天天在荣昌风雨桥上祈求上天降雨,都无济于事。而那些地主老财与富商都不愿意救济灾民,导致饥民怨声载道,一场农民起义又在悄悄的酝酿之中。
得知情况的知县恐慌不已,派兵前往祝家大院,让“茂盛祥钱庄”出银子五万两,去附近的州县购买粮食,积极参与赈灾,为那些土豪带个好榜样。
老东家祝启室其时已经去世了,因为继任的东家祝荣樊(祝启室的三子)经营不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对知县说:“大人,这几年我家茂盛祥钱庄已经走下坡了,利润大打折扣,而且年年捐款做慈善,今天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不出,也要给我拿出来,否则本官就查封茂盛祥钱庄!”知县怎么也不相信祝家大院没有银子。
“大人,我尽量凑点吧。”祝荣樊从桌上拿起一沓银票。
“哎,祝员外,本官限你三天之内,运五万担大米到县衙来交差。”
知县看了为数不多的银票,而后狠狠地摔向祝荣樊,“来人,先把祝荣樊给绑了,看祝家交不交粮!”
于是乎,“茂盛祥钱庄”东家被县衙“请”进了县衙的大牢里。
这下可不得了,祝家大院的管家祝启保带着家丁想去县衙把少东家抢回来,被龚兰屏给拦住了:“管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为什么不去辰州找下龚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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