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码头。

谭玹霖带着人早早的在此等候。

谢慈年老先生和夫人梁韵还有随行的人下船。

两人就如同寻常夫妻一般。

谭玹霖迎上去，伸出手：“谢老先生，夫人，欢迎回归上海，我是谭玹霖，新任上海司令。”

谢老先生与他握了握手，和蔼地笑到：“谭司令，多谢你今天来迎接我们啊，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今晚还有接风宴，我们先回您的老宅？”

“好好。”谢老先生倒是很健谈，不过谢夫人只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便没在说什么了。

谭玹霖疑惑，难不成是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

谢老先生看出了他的疑惑：“谭司令，你安排的很好，只是我家夫人体弱，不爱说话。”

谭玹霖这才注意到谢夫人确实两颊消瘦苍白，没什么精神，手中还握着一串佛珠。

到了谢府，谢老先生有些感慨：“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扶着夫人进去。

～

谭桑瑜打开礼盒，是一件黑白泡泡袖连衣裙，“没想到我哥还挺懂我的嘛！”

两人换好衣服，谭桑瑜看见顾月霜一眼发亮：“天哪，顾姐姐你这也太好看了吧，我如果是个男的，我立马娶你！”

顾月霜点了点她脑袋：“你还是安分点，小心你哥收拾你。”

～

应侍生推开门，谭桑瑜和顾月霜缓缓走进。

不少人看了过来，脸上皆是一片惊艳之色。

这……也太漂亮了吧？

顾月霜一袭红印花月白色旗袍，肩上搭着件淡蓝纱质流苏缀珠小斗篷，脚穿流珠低跟鞋，显得灵动典雅，珍珠花型小耳坠更衬的她的耳朵小巧可爱。那双杏眼明亮清澈，嘴唇宛若两瓣淡红的花蕊。

谭玹霖在和人讲话，看见顾月霜愣住了，眼中情绪如巨浪般翻涌。

暗暗想：小妖精。

“谭司令？谭司令？”

谭玹霖回过神：“抱歉，我先去一下。”

走到顾月霜面前。

面前投出一片阴影，顾月霜抬头一看，谭玹霖一身暗色军装，一双剑眉下是如墨般的眼眸，高挺英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还带着一丝笑。

“不是，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呀。”顾月霜有些不自然，后退了一步。

“顾小姐今天打扮这么漂亮，自然是要好好让谭某欣赏一番。”谭玹霖露出一个痞气的笑。

顾月霜轻轻拧了一把他手臂的肉：“我说，小叔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么多人呢。”

“好好好，听你的。”

谭玹霖弯起手，顾月霜顺势挽住。

“带你去打个招呼。”

留下谭桑瑜一个人在原地生气：“居然没看见我！重色轻妹！”

不远处，徐光耀那双温柔的桃花眼黯淡下来。

“霜儿，这是谢老先生和谢夫人。”

“老先生好，夫人好。”

“欸好，我好像认识你。”谢老爷一脸慈祥。

“我？”

“对，我家里啊有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最喜欢看你的电影了，老是在我们耳边念，可惜他今天没来，不然得高兴地上天咯。”

顾月霜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大亨居然这么和蔼，倒是令她放松了下来。

不过这次很多人都是为了谢慈年而来，没过一分钟，不断有人上前与他攀谈。

“失陪。”

谢夫人也被所谓的“贵妇团”拉去攀谈了。

谭玹霖也得好好应付客人。

顾月霜一人来到一个角落坐着，慢慢饮着香槟。

穿着粉色蕾丝勾边裙的沐婉婷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哟，又碰见了顾小姐。”

顾月霜打了个招呼，算是问好。

沐婉婷语气不善：“没想到啊，这宴会什么人都能来。”

顾月霜皱了皱眉。

沐婉婷见她没反应，更加尖酸刻薄：“不是我说，你一个戏子，来我们这些上流人士的宴会，你不害臊啊？该不会是想傍哪个公子哥儿吧？”

顾月霜一脸平静：“那沐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呢？”

“当然是沐家小姐了。”

“原来这年头小三上位，私生女都可以当小姐了，也是不嫌脏。”

“你……你竟然说我母亲！”沐婉婷气死了，作势要去打她，却被顾月霜一把握住手腕。

“想打我？你还得再练练。”

崔连凤生怕沐婉婷闹出动静，别人看她们笑话，拉着沐婉婷：“好女儿，咱们不跟她计较，那边有好多小姐，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顾婉婷狠狠剜了顾月霜一眼。

小样儿，跟我斗。顾月霜又喝了一口酒。

～

谭桑瑜看见裴绍均了，一脸惊喜，冲他挥了挥手。

裴绍均看了一眼，没做回应。

谭桑瑜纳闷：难不成我要欲擒故纵一下？

旁边的苏泓琛撞了下他：“你看看，这谭小姐追你追的多热烈，你怎么冷冰冰的。”

～

“顾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认识你？”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公子哥看见她一个人落单，上前去攀谈。

“不可以。”语气有些冷漠。

“我告诉你，我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

“你说什么？”徐光耀来到她面前。

顾月霜看了眼，又是他。

公子哥刚想骂人，转头一看“徐……徐少帅。”

“立刻，向这位小姐道歉。”

“对对不起，顾小姐，是我乱说话。”

顾月霜头都没抬一下，徐光耀在她旁边坐下。

顾月霜勾唇：“徐少帅，这都英雄救美两次了呀。”

徐光耀望着她精致小巧的侧脸有些恍惚：“月霜，你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光耀就好。”

顾月霜猛地凑到他耳畔边：“光耀哥。”

女子声音娇软，吐气如兰，徐光耀听得脊梁骨一阵酥麻。

“你喝醉了。”徐光耀脸红到耳尖，不敢看她。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是啊，我醉了。”自顾自地说着，顾月霜起身去窗边吹吹凉风。

其实她根本没醉，她只不过忍不住想调戏他一下罢了，没想到他这么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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