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琅哭着抬头伸手扯住郑国公的衣角,这回不是演戏,是真真切切觉得哀伤,
郑琳琅:爹爹素来疼爱琳琅,莫非也只是想将琳琅作为一颗棋子么?
郑国公混账东西!
郑国公听着女儿的话,气得将她一手拂开。
郑国公郑琳琅,即日起你给我待在东锦院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东锦院一步,你不是想寻死么?好啊,你就死吧,大不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春花夏禾,看好你们小姐,若是她死,你们也陪着一块儿殉葬吧!
原本想好好安慰郑琳琅一番,可是听着她的话,便觉得怒火中烧,这就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啊,为了一门婚事就对他这个亲爹以死相逼。
郑国公铁青着脸甩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从头到尾不再看跪在地上的郑琳琅一眼,脚步越发快速地离开东锦院。
郑琳琅望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伏在地上真地号啕大哭起来,却未换得他的一眼回眸。
郑国公听着女儿的哭声,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儿上似的,好容易走出了东锦院,管家赶紧迎上来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他。
管家:老爷莫气坏了身子,琳琅小姐也是伤心的,才做出这样不妥的行为。
郑国公摇了摇头,
郑国公罢了,你找人好生看守着她吧,从暗卫里再拨几个好的,着孩子自小被我骄纵惯了,我怕她真的会一时想不开再做了傻事,今日我很是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重话,若是夫人还在定是不许的。
郑琳琅:琳琅小姐会明白老爷的苦心的。
郑国公你拿了我的帖子,去请了东源各世家的公子前来,由头就说是我六十岁的寿辰,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郑国公回头望了一眼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东锦院,忍不住叹气。
管家:老爷的寿辰还有半月,而选妃宴则是在一个月后,老爷是想在众位公子里挑选一位成为琳琅小姐的夫君,好让她躲去这场选妃之祸?
管家跟了郑国公几十年,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郑国公至少先将婚事定下来也是好的,若是随随便便找个人,皇上那么精明,自是不信的。
郑国公抬步向着前院而去。
他确实不忍心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狼口。
管家:奴才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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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国公府一片混乱之际,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大的选妃宴却未在宇文琉觞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皇宫御花园里,从江南移植过来的牡丹花来得娇艳撩人,粉的,白的,黄的,红的。一朵朵,一簇簇,竟相开放,在阳光里泛着不同色泽的光芒。
成群结队的蝴蝶蜜蜂,在花间翩翩起舞流连忘返,娇花衬着绿叶儿。蜂蝶你追我赶,好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精致的八角凉亭,有风吹过来,送来阵阵醉人的花香。
御花园大的惊人,假山连片,泉水叮咚,雕梁画栋的长廊,精致绝伦的建筑,各色各样江南园林的布置,身临其中,仿佛置身于江南那些富有名气的园林里,要说这天下的园林出自北燕的境内的江南,特别是临江城,有一个美人坞,更是天下园林的翘楚,不管是石艺还是山水,都是巧夺天工,然而谁会想到,在这大周的御花园里,竟有一个缩小版的美人坞,若是去过美人坞的,定会震惊,这里的摆设景致居然和那真正的美人坞相差无几。
御花园里静极了,因为平时宫人是不能随便擅闯这里的,除了特定打扫的宫人和花匠,就只有帝后嫔妃才能来此,或者是国宴,抑或是有邻国的使者贵宾拜访,皇上才会吩咐在此设宴,所以纵使是这般美丽的景致,却也是少有人欣赏的。
难免也些失落与可惜,从前总是有文人墨客将后宫的女人比喻成花儿,开始人们不解,后来才知道,皇帝的女人如花,那花儿却是指皇宫御花园的花儿,纵使美丽娇艳,也许从花开那一刻直到凋谢,也等不到皇帝的回眸一瞥,岂不可怜可悲?
本是下午的光景,感受着断断续续的清风从脸上拂过,任凭风带走了些许的暑气,半人高的牡丹花,在风中摇曳,花枝摇摆之间,细细地看,只见凉亭的一角正大刺刺地躺着一人,他绛紫色的袍子的一角被风吹起,若不是有风,还很难发现精致的凉亭里竟然躺着一个人,而且很显然是个男人,还是个熟睡的男人,从他躺倒的姿势来看,倒是格外的悠闲自得,享受着无人打扰的清净。面对宫外满天乱飞的流言,那流言的正主儿此刻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在御花园里睡得天昏地暗的,独占着这如画的美景。没错,那亭中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的人便是大周的琅王,众人口中那个恶魔王爷,想来,这个时辰还敢在宫里逗留,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躺在御花园里悠闲地睡大觉,除了皇帝,也只有这位祖宗一个人了。
不远处房顶上的暗卫,看见自家王爷那三五形象地睡姿,忍不住伸手捂脸,得亏没被外人撞见,否则王爷的一世英明就彻底粉碎了。
什么高冷清贵,什么心狠手辣,什么人鬼见愁,什么嗜血凶残,这些个高大上的词语用到他家王爷身上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家王爷会这样大刺刺地睡在御花园里,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某暗卫头顶烈日骄阳,背后汗流浃背一身狼狈,他哀怨地看了宇文琉觞一样,心里不停地在吐槽王爷无良。
宇文琉觞肆意地睡在亭子的长椅上,高贵如斯的衣袍随意铺散,一头青丝松散,他那束发的白玉簪正摇摇欲坠,大有坠地之势,整个人远远地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紫色的牡丹花,透着致命的美感。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宇文琉棠徐徐踏入御花园,最先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而跟在他身后的宫人也皆是见怪不怪地摇头,琅王殿下似乎又在御花园睡着。
望着那团紫色,来人目光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宇文琉棠心下实在有些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摒退的宫人,才抬步走上前去,弯了身子取下了他摇摇欲坠的白玉簪子,伸手放到一旁的大理石桌面上,一系列的动作是格外的温和轻柔。
回头见仍旧闭着眼睛看似熟睡的人,宇文琉棠在石桌一旁坐下来,风从他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拂过,只留几缕碎发在额前晃动。
大周皇帝宇文琉棠,不过二十五岁,生得一副好皮囊,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目若星辰,面若冠玉,乍看之下眉目并不凌厉,若是不说话,没有特别的表情,倒会让人误以为只是个高贵清华的世家公子,可是细看一下,你会发现,他即使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却是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宇文琉棠坐了片刻,感受着宇文琉觞绵长有序的呼吸,不紧不慢地执起手边儿的紫砂壶,为自己满上一杯清茶,顿时茶香四溢。
宇文琉棠:怎么,还不起来,是等着朕扶你起来是么?
一直未语的宇文琉棠,执着半杯清茶,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停驻在那躺着的人身上,清朗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描述的宠溺还有帝王的威严。
宇文琉棠出声,吓得不远处的某暗卫急忙一个飞身,落到地面上,就要向他行礼,却被他摇头打断了。
某暗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来皇上貌似生气了,自己要不要先闪人?见自家主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某暗卫是表示敬佩的,这天底下,恐怕皇上拿其没有办法的也只有他了。
一想到王爷那别扭的脾气一上来,就会没完没了地作死,某暗卫的心里阴影面积总以覆盖整个御花园,本想脚底抹油跑路的,可是一想到若是主子知道他丢下他一个人逃跑,想必回府一定会被揍得惨绝人寰,可是不走吧,看到皇上教训他的那一幕,以主子那好面子的性子,回府他还是得被揍得惨绝人寰,去或者留都会被揍得惨绝人寰,某暗卫权衡利弊之下,似乎得到了安慰,果断决定留下来看自家主子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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