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我了?”姜闻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余幼瑾,“你怎么能忘记我?你是我……”
抢在姜闻义没有说出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姜蘅扯着他的后衣领拎小狗似的,将他拎了出去,“去,回家去,再不走,我就揍你了!”
“不是,大堂姐,那是我……”
“你再胡说,我就同三叔说,三叔要是知道你胡乱败坏人姑娘家的名节,你娘都救不了你!”姜蘅捂着姜闻义的嘴,威胁他道。
姜闻义一脸,他没有胡说,这真的是他媳妇的委屈小表情。
奈何,姜蘅却是根本不吃他一套,揪着他便往马车上搡,“打哪来回哪去,也不用你来接我了,我回头雇辆马车回去便是。”
“不是,大……”
对上姜蘅咄咄逼视而来的目光,姜闻义不得不低头,霜打茄子一样上了马车,一步三回头的赶了马车朝胡同外驶去。
小院里。
余幼瑾早在姜蘅揪着姜闻义离开时便飞快的跑到了角落,动作利索的站上了墙角一个废弃的磨盘,隔着墙头朝驾着马车离去的姜闻义张望。
余初瑾抢在姜蘅进屋前,将余幼瑾喊了下来。
请了姜蘅进屋,青茶沏了热茶奉上,本欲将余幼瑾带走却被余初瑾拿目光阻止了。
余初瑾端了茶盅,对姜蘅说道:“喝茶。”
“谢谢。”姜蘅端了茶盅,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一番四周,问道:“这房子是租来的吧?”
“是的,这次来京城,主要是来向几位叔伯致谢,其次便是将我母亲的骨灰和父亲合葬。”余初瑾说道,“并不打算长住,即不长住,便没有置宅子的必要。当然,京都居大不易,这京城的宅子也不是我想买就买得起的。”
姜蘅却是笑了说道:“余姐姐,你同我说别的,我信。可要说你没钱,我却是不信的!”
余初瑾不由得瞪大了眼,问道:“姜妹妹,你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我们家和诚意伯府来往甚密,郑姑姑靠着你那什么豆瓣酱的方子,已经混成京城名显一方的小财神了,你说,你没钱,我会信吗?”姜蘅笑眯眯的问道。
余初瑾微微一怔后,稍倾,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是吗?我竟不知道,郑姑姑已经是小财神了呢!那,她们家的日子现在应该已经过得挺好吧?”
“不是挺好,而是很滋润了。”姜蘅说道。
余初瑾闻言,由衷一笑,说道:“那就好,郑姑姑是个好人,她应该过得好。”
郑骞三个女儿,这些年却只有郑千和替他奔走鸣冤,余初瑾愿意她过得好,甚至比这世上大多人都好。
姜蘅似是想到了什么,点头道:“是啊,郑姑姑是个好人。”
顿了顿,“你来京城,她知道吗?”
“我打算过段时间等事情忙完,再上门去见她呢。”余初瑾说道。
姜蘅当即摆手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今天的事忙完还有明天的事呢,也别找日子了,依着我说,我这就让人去同她讲了,然后晚上由我作东,在八仙楼替你接风洗尘,怎么样?”
说着话便要起身,余初瑾待要阻止,不想姜蘅却突然“哎呀”一声,顿住脚。
余初瑾看着她才要开口,姜蘅却是失笑着说道:“我得到我娘派人送来的信,一时高兴,便急着赶来见你,又把姜闻义那个混小子赶走了,这会儿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余初瑾顿时吁了口气,看了姜蘅说道:“你怎么还是这急急毛燥的性子!”
话落,重新请了姜蘅坐下,又替她将茶续满,这才不紧不慢的重新起了话题。
“郑姑姑是世子夫人,打量着伯爵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哪能你说请她来,她就立马能来的。再者,我娘已经定了下葬的日子,我这些时间都茹素,你摆了酒席,是让我看着你们吃山珍海味呢?还是你们陪着我吃素?”
姜蘅听了,连忙说道:“哎呀,这可真是我的不对了,依着你这么说,怕是还真得等你忙完了事呢。”
“正是这个理。”余初瑾说道。
话落,默然片刻后,说道:“姜妹妹,我想找个时间上门向伯父道一声谢,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这你可问不着我了。”姜蘅嘻嘻笑了说道:“你没看出来吗?我已经嫁人了。依着我的意思,你也不用特意上门去道谢,我爹,那人,你不知道,脾气臭着呢。”
“他觉得你爹受了冤,他才出头是身为御史的本份,你郑重其事上门道谢,他肯定不觉得你是好心,甚至还会觉得是对他的侮辱。再说了,上次你弟弟不是已经上门道谢了吗?你再去……听我的,别去了,别去了。”
一番话,说得余初瑾哭笑不得。
苏洐确实和她说过,御史台那些言官的脾气,真真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既然姜蘅都这样说,那她确实得好重新想想才是。
当下将这事放到一边,转而问姜蘅道:“你说,你嫁人了,嫁的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啊?”
“我夫家姓荣,公公是大理寺卿左少卿,相公在翰林院任职。”姜蘅说道。
余初瑾闻言,便笑了说道:“那我先恭喜你了,未来的诰命夫人。”
有道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姜蘅的夫君在翰林院当职,父亲又是大理寺卿左少卿实权官,给姜蘅挣个诰命夫人还不是迟迟早早的事情!
姜蘅脸上难得的绽起了抹羞涩,落落大方的人也变得有点扭捏起来,一看就是新婚不久,小夫妻俩感情正好的时候。
余初瑾少不得替姜蘅暗暗开心,她自己和苏洐感情甚笃,自然便希望这天下的夫妻都似他们一般,更别说姜蘅的父亲还于她家有恩。虽说,同姜蘅不过一面之缘,可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又岂是以见面的次数来定的?
姜蘅坐了半下午,直至太阳西沉,她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姜蘅,没多时苏洐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黎海官。
“五舅舅?”黎海官看着有些怔忡的余初瑾,挑了挑眉梢,问道:“怎么,不欢迎?”
余初瑾忙不迭的退到一侧,“快进来吧,我这就去前面酒店要一桌酒席回来。”
“你还是亲自下厨炒几个菜,更能显现你诚心欢迎我的心意。”黎海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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