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没有多想,随口应了一声。
不想,半下午的时候,青茶又找了余初瑾,再次说起这件事。
余初瑾不由得看了青茶,问道:“嬷嬷,可是出什么事了?”
青茶欲言又止。
余初瑾看在眼里,不由凝目喊了一声,“嬷嬷。”
“幼瑾翻过年就十三了,可以开始议亲了。”青茶沉吟着说道。
余初瑾若有所思的看着青茶,“嬷嬷,是不是有人……”
“这些日子,送幼瑾去上学的路上,总会遇上几拨结伴而行的年轻小伙……梅娘也跟我说,自去年年底便有不少人跟她打听幼瑾的事情,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在她家门外逗留。”
余初瑾一颗心顿时“咚、咚、”擂鼓般跳了起来。
“嬷嬷,你怎么不早点同我说?”
“我是想同你说的,可你每天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我想着,我自己警醒点看紧点便是了,再则梅娘那边也不止幼瑾一个学生,上学放学都有伴,出不了什么事。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就只有幼瑾和苦荷两个人,我年纪也大了,不能拿侥幸去赌幼瑾一辈子的幸福。”青茶解释道。
“我知道了。”余初瑾轻声说道。
一边的杭氏小声说道:“大姑娘,要不,明年手里银子多点,在城里买间宅子,你和姑爷带着幼瑾搬去城里住吧。”
“再说吧。”余初瑾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我打算带幼瑾去趟京城,这一去,估计就得明年开春才能回来,买不买宅子,搬不搬家到时候再决定吧。”
之前,余初瑾透露过要去趟京城的打算,但那时候,是因为余攸宁在京城,现在余攸宁和黎世风已经去播州了,怎么还要去京城呢?
杭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余初瑾目光轻抬,看向了堂屋案几上摆放的温氏的骨灰坛。
默然片刻后,轻声说道:“我答应过攸宁和幼瑾,有一天会带他们和母亲的骨灰回京城,让母亲和父亲合葬,是时候让她入土为安了。”
杭氏和青茶一瞬默然。
温氏死去多年,余初瑾将她火化了,骨灰一直存放在家里的案几上,她们也曾疑惑,余初瑾为什么不选个风水宝地把人给葬了,原来是她心中早有打算。
“那以后幼瑾上学和下学我来接送吧。”杭氏说道。
本来让由荣华送更合适,但到底不是嫡亲的哥哥,即便住在一个层檐下还是要避嫌。
“下个月就中秋了。”余初瑾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段时间我来接送。”
余初瑾凶名在外,她还真不信,有几个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打余幼瑾的主意。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傍晚边的时候,余初瑾便去了西寨梅娘的家。
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距梅娘家还有些距离时,能看到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围着院子东张西望。
余初瑾没有上前惊动他们,而是原地观察了一番后,这才走了上前。不曾想,还没等她靠近,远远地看到她身影的少年郎拔脚便作鸟兽散。
恰在这时,余幼瑾和苦荷结伴走了出来,见到余初瑾站在院子外,余幼瑾先是愣了愣,稍倾“嗷”的一声便跑了过来,“长姐,怎么是你来接我?”
“嗯,这几天都是长姐来接你。”余初瑾回了余幼瑾的话后,这时一边的苦荷同她打招呼,“初瑾姐。”
“苦荷,今年长高了不少呢。”余初瑾笑着说道。
苦荷跟余幼瑾一样大,去年还比余幼瑾矮了几公分,今年便和余幼瑾持平了。
苦荷腼腆的笑了笑,看了眼头顶的天色,辞了余初瑾和余幼瑾便往自己家走去。
她住在西寨不在东寨。
“长姐,我们也走吧。”余幼瑾牵了余初瑾的手。
“我跟梅娘说几句话。”余初瑾对余幼瑾说道。
恰在这时,梅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余初瑾和余幼瑾还在,便走了过来,“初瑾,今天你来接幼瑾吗?”
余初瑾笑着点头,“是的,这几天都我来接,嬷嬷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是很方便,加上天也冷了。”
梅娘点了点头,“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进来了,不过,我到是有件事要提前和您说一声。”余初瑾说道。
余初瑾把她打算过些日子要带余幼瑾去京城,明年开春再回来的事同梅娘说了。
梅娘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顿了顿,“那我退还半年的束修吧?”
“不用。”余初瑾连忙说道:“是我们临时有事,又不是您突然不教,束修您不用退。”
梅娘没有坚持,轻声应了个“好”字。
余初瑾便让余幼瑾跟梅娘道别,姐妹俩人这才朝家走去。
“长姐,由大哥和嫂嫂还有嬷嬷,她们跟我们一起去吗?”余幼瑾问道。
“嬷嬷说她不去了,年纪大了,不想受舟车劳顿之苦,由大哥和嫂嫂他们,我还没有想好带不带他们,家里田间地头那么多事,都走了,那些活怎么办?”余初瑾说道。
余幼瑾便有些许的失落,“嫂嫂和由大哥还没去过京城呢。”
“不急的,我们又不是这次去了,下次就不去了。”余初瑾说道。
余幼瑾想了想,又问道:“那长姐,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京城了?”
余初瑾看着余幼瑾,问道:“你想住在京城吗?”
余幼瑾点头,“想的,梅娘说京城四季分明,不像龛谷寨一年好似只有两个季节,不是冷天就是热天。”
“可在京城,你就没有像秀瑶和冬至这样的好朋友了。”余初瑾说道。
余幼瑾脸上的向往之色,不由得便少了几分,闷声道:“是啊,去了京城,什么都要重新来过,还不知道能不能交到真心实意的好朋友。”
余初瑾却突然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个人,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幼瑾,你还记得那个叫姜蘅的姐姐吗?”
“记得啊。”余幼瑾说道:“长姐,她后来找到她亲生的爹了吗?”
余初瑾原是想提点余幼瑾,看她能不能记起姜闻义,结果余幼瑾的注意力却在姜蘅身上了。余初瑾自失的笑了笑,摇头道:“不知道呢,我们这次去京城,要上门拜访,到时候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再提起。”
“嗯,我知道的。”余幼瑾说道:“若是让姜蘅姐姐的养父养母知道了,得该多伤心啊,我肯定不提。”
姐妹俩一路说着话回了东寨的家。
杭氏已经将晚饭做好,见余初瑾和余幼瑾回来了,便和青茶将菜都从厨房端了出来。
“阿洐呢?”余初瑾问道。
“适才五石过来把他喊了去,不知道有什么事。”青茶说道,“临去前,少爷说了,晚饭不用等他。”
余初瑾和余幼瑾去厨房洗手,“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青茶摇头,“难说,我看着五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也不好问,先吃饭吧,回头等少爷回来就知道了。”
由荣华他们今天便是能赶回来也要到半夜了,虽然不确定他们回不回来,但杭氏还是给留了点菜温在里锅。
简单的吃了顿晚饭,青茶带着余幼瑾去洗漱,余初瑾则和杭氏坐在堂屋一边说着话,一边等苏洐回来。
只是,这一等却是等到了亥时一刻,才等到苏洐。
杭氏想着他们夫妻俩有话说,便寻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余初瑾一边侍候着苏洐洗漱,一边问道:“怎么弄得这么晚?”
“阿曲婻婻要走,大舅母让我帮着去劝劝,可人年纪大了便固执,我劝了许久,也没能让阿曲婻婻改变主意,眼见天色不早,就先回来了。”苏洐说道。
余初瑾不由闻言,不由瞪目结舌,“婻婻要走?为什么?”
黎老夫人生前留下话,让阿曲跟着黎世风,可黎世风去了京城又去了播州,阿曲便留在了黎家,黎海权和杨氏都是好性子的人,因着阿曲侍候了黎老夫人一辈子,也没将她当个下人看待,还打算买个小丫鬟回来侍候她,让她在黎家荣养。谁也没有想到,阿曲却会突然提出离开黎家!
“我要知道为什么,还能劝不动她?”苏洐好笑的对余初瑾说道。
还真是,要知道阿曲离开的原因,便好对症下药,便也不存在劝不动的结果了。
不多时,俩人都洗漱好了,便准备回屋去歇息。
“由大哥今天怕是不会回来,你去和嫂嫂说一声,让她别等了。”苏洐对余初瑾说道。
“我跟嫂嫂说过了。”余初瑾说道。
苏洐便不再言语,夫妻俩并肩朝卧室走去。
“初瑾,婻婻告诉我一件事。”苏洐突然说道。
余初瑾翻身看了苏洐,“什么事?”
苏洐脸上却有片刻的犹疑,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余初瑾看在眼里,便说道:“若是不方便说,便不说,没关系的。”
不想,苏洐却摇头,“不是不能说,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这话到是勾起了余初瑾的好奇心,她看了苏洐,“和我有关?”
苏洐摇头。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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