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17.

齐敬霖的病情反反复复，齐昭和淑妃侍疾在侧，便知他还心心念念着齐晟，这让齐昭更下定了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这日他再去看齐晟时，发现齐晟肯吃些东西了，笑道：

齐昭：太子算是把臣弟的话听进去了。

齐晟：我若饿死了，岂不随了你的愿？

事到如今，齐晟也不想同他虚伪了。

齐昭：那倒不至于，父皇看重太子，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等地步。

自齐晟被禁足以后，无数官员上书，言太子孝顺，断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窦毅曾问齐昭要不要管，齐昭只是一笑，随他们去。

给齐晟说话的人越多，齐晟死的就越惨。

齐晟：（苦笑）我知道，你们明面上对我恭敬，暗地里一个比一个不服……皆因我一出生便是太子，皆因父皇最疼我……

齐昭：不，还有你那好母亲。

提起孝端皇后李氏，齐昭是一肚子的气，这个他杀的第一个人，若说宋家的灭门是他人生的转折点，让他开始去和兄弟们争抢，那孝端皇后，就是之前的催化剂。

他不可能一夜之间转变那么多，现在想来，许是孝端皇后早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那种子一直在他心里长着，宋家灭门后，便成了苍天大树了。

齐晟：母后？

齐昭：对，就是你母后，只可惜你现在出不去，没法问别人，否则，后宫一众嫔妃、诸皇子公主有一肚子的苦水向你倒。

齐晟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齐昭：

齐晟：我母后是公认的贤后，何况斯人已逝，她也是你嫡母，你怎能如此侮辱她？

齐昭：是公认的贤后还是父皇点的贤后？

齐昭也站了起来。

齐昭：我视她为嫡母，她呢？我自幼对鱼肉过敏，她却逼我连吃了十六碗鲈鱼羹，我母妃抱着浑身发热、意识迷乱的我哭了整整一夜，因为什么？因为我去御膳房取我母妃想吃的糕点时不小心撞到了给你准备的玫瑰清露！

这件事情实在有些久远，可久远不代表齐昭遗忘了他，那次他差点死了，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齐昭：再说，逝者就说不得了？古往今来那些奸臣贪官，死了这么多年，照样不少人说。

齐晟：你！

齐晟头一回听说这样的母亲，气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瞪了齐昭半天，才挤出一句：

齐晟：然后呢？你们就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

齐昭：太子，臣弟得提醒你一句……

他凑上前，轻声对齐晟说：

齐昭：要你命地原因，是你甫一出生，便成了太子。

当年齐敬霖逼宫，孝端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急火攻心，早产了，齐敬霖夺得皇位的那一刻，齐晟出生了。

齐敬霖自然高兴，当即宣布他为隆昌朝的太子。

齐昭：论才干，太子不见得就是诸皇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只因你生在了孝端皇后的肚子里，才有了这一切，而太子又极少展示出你确有治国之才，旁人不服，不是很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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