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8.

明月：而且，你真当今上如此看重你家那位曹王殿下，是觉得他可以辅佐太子吗？诸皇子中太子权势过重，死了的岭南王又是个只好酒色的废物，其余的不是才干不够便是母家强盛，唯一个曹王，才能上足以与太子比肩，外家又势微，最好拿捏。

霁月所以，曹王就是扶起来抗衡太子的？

明月：正是，你看他王妃是何人？云州纪家纪若芸，祖父是太傅，父亲是吏部左侍郎，掌百官考核任命，叔父是京营节度使，有一定的兵权，可不就是今上为了制衡太子，给曹王加权么？

是这样啊……

霁月握着茶盏，无声地叹了口气。

明月：对了，说到曹王妃……霁月，你对曹王到底是何种感情？

这话题怎么扯自己身上来了？霁月猛一抬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明月：听他要娶王妃，你……

霁月师姐，你想到哪儿去了？

霁月苦笑了一下，仰头喝了口茶。

霁月我和他，确实曾戏言过永永远远在一起……但那时我才多大？懂什么叫两情相悦么？何况，他终究是我灭门仇人的儿子，我和他，已经没可能了……

话是如此……

刚来临渊阁的时候，她是靠着过去的美好回忆挨过去的，难道那些回忆里没有一个是关于昭哥哥的？

难道去岁益州城楼的那一吻，她不曾有片刻心动吗？

难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真的对齐昭毫无感情吗？

她只是……不允许自己太深入地去想而已……

明月：你受委屈了……

明月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说。

霁月师姐，不委屈……好歹我还活着，衣食无忧，好歹，我还有师姐啊！

明月：你啊。

二人叙了会儿旧，明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弹墨绫小包，递给霁月：

明月：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师姐有任务，今年不能陪你过了，提前把礼物给你……小丫头，十六岁生辰快乐！

霁月怔了怔，接过小包：

霁月谢谢师姐了，其实……不用记这个的……

明月摇了摇头：

明月：在师姐这儿，你永远都是那个爱吃爱哭爱闹的小丫头，自然得过生辰了。

宋家灭门后，明月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担心齐昭长时间看不见她后又会大发雷霆，霁月匆匆和明月道了别，回到国公府门口。

好在，齐昭还没离开。

倒是齐晖拉着秋濯蹲在一棵柳树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霁月过去一看，原是两个小孩在看蚂蚁搬家。

霁月十一殿下！

霁月故意提高了音量，果不其然，两个小孩吓了一跳，齐晖差点一头栽倒，多亏秋濯扶了一下他。

齐晖：姐姐，你吓死我了。

霁月殿下在这里干嘛呢？

齐晖：（嘟嘴）六哥和舅舅不知道要商量什么事，把我赶出来了，我没事干，秋濯说看见了蚂蚁搬家，我就和她过来看了……

既然齐昭在谈正事，她也不进去了，从怀里掏出茶馆里买的白糕，递给二人。

霁月来，尝尝，益州特色。

齐晖：谢谢姐姐。

秋濯：谢谢霁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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