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荫18.

齐昭：本王想问一句，你打算如何对你的父兄？

朝鲁：（冷笑）：还能如何？杀了，一了百了。

说实在的，齐昭也不是什么善茬，但听朝鲁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打算，还是微微一惊。

……

朝鲁伤好以后就带着人回去了，也不知齐昭用了什么办法，赤狄内部果起内乱，可汗和阿不尔斯郎被杀，朝鲁做了可汗。

之前和国朝的战争消耗了不少，又逢雪灾和内乱，赤狄大不如前，朝鲁便上书国朝，表示赤狄愿意交好，请求和亲、互市。

今上自是愿意，本来，他的想法是挑一个品貌兼备的宗室女封为公主，嫁去赤狄，但齐昭这头上书，不知说了什么，竟让今上改了主意，封皇七女齐淑玉为广平公主，和亲赤狄。

淑妃来信说七公主接到圣旨后寻死觅活的，怎么也不愿意和亲，但事情已是板上钉钉，不日七公主就要动身，她和朝鲁的婚礼会在凉州举行，由太子主婚，希望齐昭能看着这个妹妹，别让她干出有辱公主身份的事情。

长安一时是回不去了，师父的手还没伸到凉州来，索性霁月就陪着齐晖到处跑。

一路上揪心景象颇多，凉州乃边陲重镇，时常被侵扰，而陇人尚武，民风彪悍，故家中男丁多入伍，每每打完仗，凉州城内就是一片哭嚎之声，纸钱伴着超度死者的诵经声满天飞舞。

最让人揪心的还是未来，那些失去了家中顶梁柱的孤儿寡母，将来，可怎么活下去呢？

齐晖：秋濯，你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齐晖笑着把手里的点心递给一个小姑娘，后者拘谨地接过，一口一口慢慢吃，似乎是想努力将美味留在嘴里。

这个叫秋濯的姑娘是前不久霁月带着齐晖出去找好吃的时遇上的，原先叫小文，她头上插着草标，跪在街边，说是要卖身葬母，结果被几个流氓骚扰，霁月和齐晖看不下去，赶走了那几个流氓，帮她安葬了母亲后带她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小文才十岁，父亲战死沙场，家中没有其他男丁了，叔伯们便跑来吃绝户，占了她家的房子和地，将母女二人赶出家门，母亲本就生着病，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她没办法，只能卖身以葬母。

齐晖听这样的事，义愤填膺，想去找小文的叔伯，帮小文讨个公道，被霁月按住了：

霁月殿下，没用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齐晖：为什么？

这个小少年自幼锦衣玉食，自然不明白这些，天家也不是讲亲情的地方，可好歹面上会过得去，吃相不会太难看。

霁月自己也是吃了家破人亡的苦，齐晖也是个善良孩子，自然可怜小文的遭遇，孝端皇后名讳中有个“文”字，齐晖便给她改了个名，叫秋濯。

日子就在带齐晖出去玩，教秋濯读书写字中一天天过去。

齐昭：听说你新收了个小丫鬟？

这天，齐昭检查齐晖功课时问。

齐晖：嗯，六哥，秋濯可可怜了，她爹死了以后，她的叔叔伯伯就把她和她娘赶出来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齐昭：这样的事，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你要记住，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齐晖显然还听不懂，摸了摸脑袋：

齐晖：但我知道呀，六哥是可以信任的，霁月姐姐也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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