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深身着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于身后直到地面,喜娘手中的牛角梳正一下下的从那顺滑的发丝间穿过。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喜娘嘴里郑郑有词的念叨着,熟练的将那一头青丝盘成了一个发髻,最后戴上襄玉凤冠。
铜镜里的人儿柳叶细眉红唇皓齿肤若凝脂,此刻的她低垂的眼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悲。
“哎哟喂!沈姑娘这一打扮,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
喜娘从进房间开始嘴就没停过,为的就是想活跃气氛,打从干这行当她还从没遇到过像现在这般,新娘子面无表情一个字都不愿说的情况。
见沈玉深仍旧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也便自觉无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装扮结束后,将一面红色团扇递给了她。
“进了洞房才可将这扇子拿开!沈姑娘可要谨记!”
待到吉时沈玉深手握团扇,在喜娘的搀扶下,从闺房缓缓走了出来。
只听外面鞭炮声不绝于耳,等候在院门外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那街道两旁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祁王手下的士兵全部换装成了家仆,前来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以为是哪家有钱的财主嫁女儿。
陆星辰笔挺的站立在花轿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着喜娘将沈玉深搀扶进了轿子里,直到轿子的珠帘被放下,他还是拼命的把头往里面探。
“看什么看?!没规矩!”
喜娘不满的瞪了陆星辰一眼。
陆星辰:又不是没看过。
陆星辰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回到轿子旁边继续当他小斯的角色。
随着前方一声洪亮的“起轿”声,整只迎亲队伍缓缓离开了院子。
商烈骑着马又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却时不时的回头往花轿的方向看去,陆星辰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溜烟的跑到他身边与他的马并肩前行。
陆星辰:要不要我先帮大哥看看,嫂子究竟美不美?
商烈一脚横跨过马背直接跳了下来,一手牵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在陆星辰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
商烈胡说什么呢?!又欠揍了是不是?
陆星辰吃痛的双手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
陆星辰:这么大阵仗的迎亲队,怎么就不是嫂子了!
商烈陆星辰!还能不能好好演戏了?
商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一本正经道。
陆星辰:疼…疼…松…松手…这…这…假戏…也能真做…不是嘛……
陆星辰捂着耳朵不肯屈服,委委屈屈依旧犟嘴。
商烈胸口咯噔了一下,很快理智将这一瞬间的邪恶想法给立马抹杀掉了,强扭的瓜不甜,他想要的必须是这颗瓜自行掉落在手里。
位于队伍最后面的一顶檀木轿子内,淳于靖用折扇轻轻挑开珠帘,凌厉的目光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群里游走,竟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整只队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慢慢朝着城门方向行进,直至安全的出了城。
跟轿的喜娘早在出城之前就给打发走了,留下陆星辰继续以小斯的身份跟在轿子旁边,直到快要天黑,途经一家驿馆前,祁王才下了命令停下修整。
沈玉深早已经将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出了嫁衣没换,她的整体装束于平时无异,刚想从轿子里出来,却被陆星辰给推了回去。
沈玉深你干什么?!
沈玉深冷着一张脸不满的看着他。
陆星辰:你现在可是新娘子,哪能随便下轿。
沈玉深戏已经演完了。
陆星辰:王爷可说了一会儿去那家驿馆休息一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戏还得接着演。
陆星辰边说着手指了指正前方还亮着灯的一家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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