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看着战场上二人的争斗,“嗯......侠义这家伙非得等到现在才出来......嘛,不过那个叫做武藏的家伙怕是要倒霉了。”
乐维看向了他,“侠义呱呱......很厉害么?”
“他......大概也算是玄玉岛数一数二的存在了。在呱呱家族中,可是一族之长啊。”
他的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彩。
“速度居然在我之上么......”
“怎么......这样你就不行了?”
侠义呱呱挥袖之间那刀已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闪着冷光的弧线,刀尖深深嵌入泥土之中。他抬手挡住了侠义呱呱的拳头,额上微微有薄汗渗出。
“武藏,你在干什么?”潘多拉大怒,“你是非得逼我让赤姬出手?”
“......”
他没有开口。侠义呱呱却分明察觉交手之间他愈发狠厉。赤姬,是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么?
“逍遥!”
逍遥已然会意。眸光停留在赤姬身上,那无神的双眸似乎永远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存在。而他腾空而起目标直指正是赤姬!
“火龙术!”
灼烫的上古神火咆哮着洞穿了他的手臂。殷红的鲜血染红他的脚下绽开了一片妖异的曼珠沙华。
赤姬歪头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后,神色里满是俏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武藏喘息着重新抬首看向了侠义呱呱。眸色复杂,是他看不清楚的一种莫名心绪。
他微楞。
武藏自小在剑庐长大,指导他刀法的是一个神秘的斗篷男子。
他唯一清楚记得的,是那男子有着一头飘逸的银发自兜帽中流泻而出,血色的眸子颇显诡异,却偶尔露出一丝浅浅的温柔笑意。
那是只有他发呆之际才会出现的神色。
那个男子被他认做师父-----其实他很少看见他舞刀弄剑的样子,不过是偶然一次在剑庐练刀时被那男子撞见,问自己要不要学学他的刀法。
那时候他的刀也只是耍着玩玩-----因为自身血脉的原因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魔法,他也不是学魔法的好材料。遂整日整日拿着一把木刀呼来喝去,想着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士吧?
“随心而走,不要把过多的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敌人。最好让敌人摸不清楚你的路数,按照敌人的出招制定自己的刀法。做到有迹可循,跟着他的步伐走就是了。可懂?”
“谢谢师父的教诲。武藏铭记于心。”
那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手中的那一把刀。
没有其他。
有一天,一位梳着麻花辫子的姑娘来到了剑庐。他本以为应是经过剑庐去别处的过客,却不料她径直走向了自己,双手奉上了一把......刀?
-----抽出鞘来的刀闪着冷厉的光芒,是一种来自深海的直入人心的冷意。刀柄是水波纹装饰,拿在手中,刀身颇重。
“姑娘......这是?”
方才惊觉她身上竟是伤痕累累,手臂上有着类似于铁链捆绑的痕迹,嘴角是一丝早已干涸的血色。她微微笑了笑摇摇头。
“看你很喜欢刀的样子,就取了一把传说中的宝刀给你。”
“......希望你能喜欢。”
“姑娘......我们不认识......而且,这么贵重的礼物,在下不能收下......”
他面露难色未曾察觉她眸底掠过的一丝怅然。
对啊。他们不认识的。
“......虽然不认识,但我看你在这天天练刀怕是武士吧?厉害的武士总要有一把与其相称的刀才是。就算是不认识,我拿着这刀也没用不是么?”
“不必客气。尽管拿去吧。”
“我......叫做赤姬。”
她转身离去未等他反应。方才回过神来的他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叫......”
“武藏。”她回眸接道。夕阳下她的麻花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晃荡镀上橘黄色的光。
“真是个,好名字。”
或许神思恍惚间便会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吧。可这短暂的回忆却也被潘多拉的声音打破。“武藏!你疯了么?今***若是不杀掉眼前这些家伙!你就别想再见到赤姬了!”
不杀掉......就不能再见到赤姬了......
他的身形微颤,在赤姬的眸光下缓缓站直了。于她而言有若一座巍峨的高山。
她的眸底刹那划过一丝清明。却亦是在片刻间湮灭。
为什么呢......
她看着他淌着血的手臂,只觉得刺眼。
她是深海地宫中一只未修成人形的尖角幼蟹。而水系宠物中有着一件最珍贵的秘宝就藏在了这深海地宫。她则是看守着这秘宝的守护人。
遇见武藏的那一天,记得是响晴薄日。她偷偷溜出来虽然后来被海盈水王惩戒了一顿,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发誓,那是她一生之中,最最美好的一天。
剑庐藏在深山老林之间,她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晃荡到了那里去-----就像是意外,又或者冥冥中早已有了定夺。
自天角流泻而下的暖色光芒透过枝叶罅隙洒落在他的眉间,他的眸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刀上,偶尔有一片黄叶悠悠然落了下来,触碰刀锋刹那却是成了两节。
那时候他的身旁有着一个青年男子循循教导着他。青涩的少年时不时颔首应答。
她觉得,这么认真的少年是很少见的-----面对练刀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也可以那么认真的么?
或许......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呢......
她就匍匐在草丛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日落西山才恍然惊觉自己竟忘记了看守秘宝一事。
可那之后的惩戒......似乎也没什么吧......
往后的日子里她便常常来到了这剑庐看着他练刀的样子。
那个青年男子一段时间后便不再来了,只剩下了少年一个人。仍是那般专注。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那少年心里只有刀,他手中的那一把刀就是他的一切。他的身旁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她想,也是。
她,怕是也爬不上那个位置。
偶然有一天他发现了她-----在剑庐的一处凉亭后。那时候她身着一袭红色短裙,水灵水灵的样子颇讨人喜欢。他便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小宠物。
她方才修成人形,魔力不算特别稳定,也不能待的太久。可他主动搭话令她受宠若惊,二人一同坐在那凉亭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是水系宠物吧?来自亚特兰蒂斯么?”
“啊......要算起来也勉强是吧......”
总不能说来自深海地宫吧?要是把秘宝一事捅出来不晓得海盈水王大人会怎么料理自己。
“真好呢。肯定是,无忧无虑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从小就是拿着刀战斗长大的。因为对于魔法一窍不通,也只能谋别的生路了。”
“幸好还有师父愿意帮助我......可是,你们这些天生就懂得魔法的宠物,或许不会懂我的心情吧。”
他的眸里倒映着夕阳的余晖,不知为何透露出些许落寞。“因为从小不懂得什么魔法,常常被别人看成是异类。也只能躲在这剑庐之中过着隐居的生活了。”
“......你一定会是很厉害的武士的!会不会魔法又有什么关系!”
“诶?”
她看着她晃荡着的俏生生的双腿,面颊或许因为夕阳的缘故透着红。
“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最最厉害的武士嘛。”
一直都是。
“所以......请不要忘记我啊......”
我一定会帮助你成为整个王国没人敢瞧不起的武士。
他惊诧的眸光,慢慢的变成了嘴角泛起的浅浅笑意。
可是她忘记了。他也忘记了。
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他的刀。而没有她。
他的心里,从来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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