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这一夜里又梦到了前世,似乎每逢她要做一个重大决定时,都会梦回前世。
梦醒,她看到坐在床前的刘彻,竟是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刘彻见她那副迷糊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发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怎么,睡一觉还睡傻了不成?”
她摇摇头,“没成想你会来。”把床那侧让出来,让他躺下。
刘彻攥着眼前的人手,心才安定下来,二人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刘彻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想你,就过来看看你。”听闻此言,阿娇沉默片刻,双手搂住他的腰,语气竟难得有些撒娇“想我,那就陪陪我几天。”
刘彻身子一僵,呼吸有些粗重。
他向来是最受不得她这番模样的,他的娇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娇娇。
他转过身,珍而重之的吻着她。他们之间横亘的太多,有窦家势力,也有帝王心术。从来,都不能让他们彼此好好的爱过一场。
他帝王刘彻现在有多珍重,他就有多么羡慕,那个胶东王刘彘。
一夜春宵帐暖渡,自是人间无限春。之后的几天,刘彻索性把政务都拿到这里来处理,与阿娇相处宛如民间夫妻。
楚服见了,暗自心酸,这么好的两个之前为何落得那般结局?委实不该。心下更加坚定了想要守护他们二人的决心。
这几日情意纵使再好,阿娇还是提出“彻儿,你答应我的事还做数吗?”他丝毫不意外,他早就该料到的。
他笑“金屋之诺我已经食言,这一次,我不会食言。”
楚服在旁边看着二人急了,但还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娇娇,我跟你一起走。”不管怎样,先跟着她走,以后跟刘彻的事可以在说。
她摇摇头“你得留下来,你忘了我怎么答应卫子夫的?那个忙还得你帮才好。”楚服撅噘嘴“哦。”心下对要帮卫子夫是极不爽的。
她明面不可以怎样,但背地里动些手脚还是可以的,她才不会让卫子夫舒坦的。
刘彻静静的看着她把一切事情都跟楚服安排好之后,扶她上马,之前求学的日子,刘彻特意教她骑术,她现在的骑术已然不逊于任何人。
他淡淡道“出宫之后……你可以去找荣哥哥,他会照佛你一二的。”顿了顿,闷闷的补充道“哦,我忘说了,荣哥哥已经有俩孩子了。”
阿娇有些好笑的看着某人吃味的样子,在马上俯下身来捏了捏他的脸蛋“放心,我现在暂不考虑终身大事,至于之后嘛……那就另说咯。”他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将来真有良人的话,他恐怕会控制不住把她在抢回来吧?阿娇看着他幽怨的眼,心下却是有些难过,经历了你这样的男人,世间还会有谁能入自己的眼?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对他说的,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又何必徒留牵挂。这一世终究太过讽刺,这回放下的是她,拾起的确是他。
她摇摇头,终究还是一扬马鞭,潇洒离去。他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勉强保持的微笑还是保持不下去了,楚服看着他这副变脸极快的样子,脚底抹油,干脆就溜了。自己还是待在成儿和玉儿身边为好。
且说承业和如玉那边情况却也相当诡异,承业和如玉同刘据和刘雪在御府僵持起来,你且道这刘雪是谁?刘雪,自然是刘彻与卫子夫的长女,卫长公主是也。
刘雪面容恼怒“刘如玉,你把镯子给本公主放下!”如玉脖子一缩,手里紧紧拿着镯子。“我不!那明明是我先拿到的!而且我要这个镯子有大用,你也只是戴着,又派不上什么用场,凭什么你一来就要给你。”
刘雪气的鼻子都歪了“刘如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卑?我看上了自然就是我的,摔了也不会给你。”
刘据有些头痛,拉了拉刘雪的衣袖“要不,姐姐在挑个别的?”
她不用给刘彻请安,自然是不知道刘彻对待那俩兄妹的宠溺,他却是知道的,真闹起来,自己和姐姐恐怕讨不到好处,刘彻也未必会向着自己一方。
刘承业虽然不说什么,却是一直站在了刘如玉身前,一旦动手,就会抢占先机。
刘雪却是甩开了刘据的手“据弟,那就任凭这两个父皇认下的义子义女骑到咱俩头上?”
刘如玉听到此话,炸毛“你说谁是义子义女?我们明明……”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刘承业用眼神堵了回去,她看着自家哥哥冷冷的眼神儿吐了吐舌头,不在多言。
刘承业开口道“诚如公主所言,我们是陛下的义子义女,但那也是陛下承认的,公主在这里这么说,是在说陛下的决定错误?”
刘雪被噎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刘据暗暗摇头,这真是完败啊,真是不体面,太不体面了!正寻思着如何收场才体面,刘彻和楚服进来了,刘彻刚送走阿娇,心情很不好。
见此情景,有些生气“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呢?”气氛瞬间就严肃了下来,刘据捂脸,完完的,这下更不体面了。
1刘雪看到刘彻来了,眼前一量,开口道“父皇,你快帮我做主,刘如玉非要抢我的镯子。”刘彻听了,用眼神儿询问这个小祖宗,刘如玉小嘴一撇“不是这样的,我要这个镯子是有缘由的。我所有的首饰都抹去标识拿去当了,来到这里,我左挑右挑才挑了这一个不算贵重的东西来继续我的大业。”
刘彻一见,果然她的手饰不见了,只带了一个阿娇留给她的玉佩,那玉佩本是一对儿,另一个在承业身上。
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大业呀?”刘如玉笑了,开口道“我用这些首饰,在民间换了几匹良驹。”刘彻有些意外,眼里闪过一些东西。
刘雪却嗤之以鼻“你怎么这么能编?现在现有的良驹都是掌握在国家手里的,你又怎么可能在民间换到?”
刘如玉回顶道“正因为知道,才显得事情了不得好吧?国家已经禁止。你以为这些良驹是从哪里来的?”
刘雪面色尘凝下去,她非蠢人,经她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国家的良驹既然禁止交易了,那这些良驹又从哪里来?自然是匈奴走私而来,刘据也是一脸沉重,刘承业感觉是无所谓,他早有预料。但看他们都是这副表情,也就装作严肃的样子。
刘如玉生怕他们不信,就把他们带到马肆,那几匹良驹果然是纯正优良的匈奴马,刘彻摸了摸她的头,把带有部分权限的玉牌交给刘如玉“你若是缺什么,尽管让人去置办就好。但是女儿家还是要有些首饰,不然像什么样子?”
刘如玉乖乖接下和楚服承业退了下去。刘雪刘据亦再无二话可说,一行人就各自散开了。刘彻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而后笑开,马邑之战,要开始了吗?
此次埋伏虽然没能成功,却正式开始了与匈奴的战争,他要打,那就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的,直至彻底打垮匈奴为止,而他,前世一打就是四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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