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回到椒房殿时,意外发现里面点了灯,知晓刘彻在里。自从陈阿娇退居长门后,她原本没打算占椒房殿的,这是陈阿娇的地盘。
但刘彻知晓事情经过后,把两个孩子和金缕玉衣等人挪到了旖兰殿,这是他在宫里的地盘,所有用度都是经过他严格把控的。她就还是住了椒房殿。
她微微垂了眸子,思索片刻,还是进去了。刘彻显然已经等待多时,手有规律的敲着桌子。看见她进来了,不紧不慢得说道“卫子夫,我同你说过吧?你少靠近阿娇。”她苍白了一张脸“我没对她做什么。”
前世亦是如此,每次,她故意挑衅陈阿娇,和她争斗,他虽然每次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儿,但是每当晚上欢好时,他就以几近惩罚的力度折磨着她,让她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谁都说她卫子夫独得圣心,可她永远都比不过陈阿娇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哪怕最后她胜利登上皇后位,他还是示意大臣以一篇戒终赋作为警告,这世上有哪个皇后做的她如此憋屈?
她掩下眸中嘲讽“陛下既然这般在乎陈阿娇,为何不把她接回来?”
刘彻不做理会,淡淡开口道“我自有打算。不用你管。倒是你,前世就已经说好的,我给你尊贵地位,你做我手中一柄刀。各取所需,但,你贪心了。”
呵,她知道他所说的贪心指的是什么,她不该贪心的还想要他的爱,她有些难过的说“可我控制得住我的心吗?”
他的眸子冷了“你的心干我什么事。”卫子夫极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他向来如此,无心的勾引就有人来贴,像刘陵,像……自己。可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她开口道“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比她陈阿娇差?难道就只是我没她那样的势力?”
他摇摇头“你一点都不比她差,可我还是欢喜她,从来不是因着她身后的势力。”不管是前世的擅宠十一年,还是如今的伴她度过的日日月月,他都如是想。
卫子夫笑了起来,起先声音很小,但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刘彻!你不觉得讽刺?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可到头来伤她最深不是你吗?三次冤枉,你处处做的绝。”
一是借平阳的手策划了绑架卫青,栽赃在馆陶头上,把妒妇擅权那顶帽子就这样坐实。可笑她陈阿娇只当是自己做的,处处针对自己,却未曾设防自己的枕边人。
二是明明是他自己做的手脚,却冤她无子,冷静地在一旁看她散尽黄金千万去求医问药……
三是巫蛊,以一个荒唐可笑的罪名冤她,自己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这是刘彻的手笔。
可笑这三次冤枉之后,她竟然来跟自己说他爱的是阿娇?这就是他的爱吗?这爱还真是可怕,他亦是可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次一次的陷进陷阱苦苦挣扎,他却无动于衷。
她止了笑“刘彻,你这么冤枉她,你不就料定了,无论怎样她都绝对不会离开你吗?所以你有恃无恐,算计一切。
可是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啊,怎么可能有人会一直等着你呢?你会永失所爱,独享江山的。”
刘彻听闻此言,他掐住卫子夫的脖子,卫子夫憋的眼泪都出来了,脸色紫红紫红的,刘彻似笑非笑的道“你是在威胁我?你记住了,守好你的本分,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容你。”说罢松开了她,大步流星的走了。不再去管卫子夫的歇斯底里。
帝王之爱福泽天下百姓,他是帝王。可他亦是刘彻,刘彻的爱只在娇娇一人。若是不能两全,他能舍下也会是娇娇,纵非本心,他还是会做。
只要他大汉子民富强平和,不受匈奴之犯,诸侯之扰,他哪怕是承受噬心之苦亦足。
他前世不悔,他对得起大汉。但这辈子,他想在承担大汉的同时,给娇娇一个逍遥自在的结局。
所以,莫要学那刘郎筑金屋,惹人空赋惆怅,一场空,美人从未住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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