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萧峰

阿朱：“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尸体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乔峰（萧峰）：“就算捡回来的是一堆白骨也好，不管他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都应该好好安葬他们！”

阿朱：“不会的！你仁慈侠义，怎能是残暴恶毒的契丹人后裔，凌姑娘，你快劝劝乔大哥，这个悬崖深不见底，万一失足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凌湘“阿朱姐姐，你太看得起湘湘了，乔大哥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乔大哥，你如果要下去，湘湘陪你一起去看看……”

乔峰（萧峰）：“不！”

乔峰（萧峰）：“乔大哥怎么能让你跟我去冒险？湘湘，你和阿朱就在这里等我一天一夜，明天这时候我还没上来，你们就不用等了。”

阿朱：“不要，乔大爷，你别下去！”

乔峰心肠甚硬，丝毫不为所动，微微一笑

乔峰（萧峰）：“阿朱，你放心，在聚贤庄那些武林高手都杀不死我，莫非我今天晚上会死在这里不成？”

语毕，他向谷口四周眺望，要找一处勉强可以下足的山崖，盘旋下谷。

便在这时，三人忽听得东北角上隐隐有厮杀的声音，三人走近一看，只见一伙大宋官兵正追着一堆契丹百姓杀……

乔峰（萧峰）：“是宋兵！”

凌湘“乔大哥你看，那个不是镇守边关的王将军么？那年你抗击契丹人，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乔峰（萧峰）：“不错，的确是他，我过去看看！”

阿朱：【拉住】 “不要，乔大哥！我们是关内人，不宜介入其中招惹事端……”

乔峰停了下来，点点头，和阿朱静观其变，可是凌湘却捏紧了武器，随时想出手救人，因为那些契丹人看穿着分明就是普通老百姓，大宋和辽国打仗，跟他们有何关系？

契丹百姓正在被残忍的杀害。好几个大宋官兵伸手在契丹女子身上摸索抓捏，猥亵丑恶，不堪入目，有些女子抗拒支撑，便立遭官兵喝骂殴击

一契丹老汉跑到女子身旁帮忙，或许那是契丹女子的爹爹，想帮忙救女儿，契丹老汉用力一扯，将他从拉了过来，张口往他颈中咬去

突然，另一名大宋军官从身后一刀砍了下来，狠狠砍在那老汉背上，跟着俯身抓住他后领，将他拉开，又给了他一刀，同时，那名契丹女子因为反抗大宋官兵，居然被活活的掐死……

凌湘“岂有此理，这边关的守军怎地如此荒唐？我若再袖手旁观良心如何过得去！”

语毕凌湘纵身一跃，跳过去拿起武器和那些大宋官兵打了一起来，一心想救那些契丹人……

乔峰（萧峰）：“湘湘！”

乔峰也顾不得这么多，跟着追过去帮忙，阿朱大喊

阿朱：“乔大哥，小心啊！”

凌湘和乔峰一心救人，招招都下的死手，毫不留情，终于，将那些大宋官兵消灭殆尽，二人才跑到那契丹女子身旁

凌湘“夫人！你醒醒，夫人！”

那契丹女子早已经没了呼吸，这时，阿朱抱着一个婴儿过来，二人一看，孩子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乔峰（萧峰）：“老伯！”

乔峰跑到那契丹老汉身旁

乔峰（萧峰）：“老伯，你怎么样？老伯？”

老汉已经是奄奄一息，他慢慢闭上眼睛，再无呼吸

凌湘“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乔峰也是一脸愧疚，若是他愿意早点出来说不定可以救下这些人……

阿朱：“乔大哥，凌姑娘，你们已经尽头力了，别自责……”

乔峰垂着头，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脸惊恐，接着，他突然掀开那名老汉胸前的衣服，一个狼头露了出来……

他站起身，倒退了好几步，久久没说话……

凌湘“乔大哥，你怎么了？”

乔峰撕开自己胸前衣衫，露出胸膛来，凌湘和阿朱一看，见他胸口刺着花纹，乃是青郁郁的一个狼头，张口露牙，状貌凶恶，再看那契丹老汉时，见他胸口也是刺着一个狼头，形状神姿，和乔峰胸口的狼头一模一样。

一霎时之间，乔峰和凌湘还有阿朱终于千真万确的知道，他确是契丹人，这胸口的狼头定是他们部族的记号，想是从小便人人刺上。他自来痛心疾首的憎恨契丹人，知道他们暴虐卑鄙，不守信义，知道他们惯杀汉人，无恶不作，这时候却要他不得不自认是禽兽一般的契丹人，心中实是苦恼之极

乔峰（萧峰）：“我不是汉人！我是契丹人！我是契丹人！！！啊！！！”

他突然间大叫一声，向山野间狂奔而去。

凌湘“乔大哥！”

阿朱：“乔大哥！”

二人快步跟去，可是乔峰跑的太快，阿朱没有武功，追都追不上，没过一会就气喘吁吁，凌湘是习武之人，跟阿朱比起来倒是好一些，她直追出十余里，才见乔峰已经站在了崖边，准备往下跳……

凌湘“乔大哥！”

凌湘【拉住】“你别做傻事！”

乔峰（萧峰）：“你别管我！我是猪狗不如的契丹人，你让我跳下去！”

凌湘“你要是跳下去我跟你一起跳下去！阿朱姐姐也跟你一起跳下去，你要死，我们都陪你一块去死！”

凌湘的话让乔峰冷静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凌湘

乔峰（萧峰）：“当年，我爹就是在这里抱着我死去的娘跳涯自尽的……”

凌湘“可是他半路把你抛了上来，就是希望乔大哥你好好活下去，你怎么能辜负他临死前的一番心意，你要死了怎么对得起他啊？”

阿朱：“乔大哥！”

阿朱的声音传来，乔峰和凌湘回过头，只见她正往这边走过来

阿朱：“汉人中有好人坏人，契丹人中，自然也有好人坏人，你没看见刚才杀人的都是汉人，受害的都是契丹人吗？你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阿朱的性命是你救的，你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对我全无分别。”

凌湘“是啊，湘湘也不在意，无论你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只要你还是我从小认识的那个乔大哥就足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乔峰（萧峰）：“你们用不着可怜我！我毕竟是汉人所怨恨的契丹人……”

他转身就要走，凌湘刚想跟过去，阿朱就一把拉住乔峰

阿朱：“乔大哥，你不要不理我，除非你看不起我这低三下四的丫头，不然的话我跟定你一辈子了！”

凌湘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不出声，接下来阿朱想说的话她已经猜到了，她没有勇气，也不想听下去

许久后，她默不作声走远了几步……

阿朱：“你是契丹人也好，汉人也罢，阿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乔大哥，我要生生世世都跟着你，做你的奴婢……”

乔峰（萧峰）：“阿朱，我乔峰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甚至还是一个契丹野种，我哪有资格呼奴唤婢？再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奴婢看待！”

阿朱：“我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做奴婢看待，总之你一定不要扔下我……”

乔峰犹豫了一下，看向阿朱

乔峰（萧峰）：“好！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朋友，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凌湘站在二人身后，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故作不耐烦道

凌湘“你们说完了没有啊！乔大哥，既然你不赶阿朱姐姐走，可也不许赶我走……并且，再过段时间我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乔大嫂了？”

阿朱脸色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乔峰道

乔峰（萧峰）：“湘湘，你别胡说……”

凌湘“好，我不胡说，那乔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乔峰瞧着左首的深谷，神驰当年

乔峰（萧峰）：“我爹和我娘被这些汉人无辜害死，此仇非报不可。”

阿朱和凌湘互相看看，心下都隐隐感到害怕。她知道这轻描淡写的“此仇非报不可”六字之中，势必包含着无数的恶斗、鲜血和性命。

乔峰（萧峰）：“我们必须快点赶回中原去，查出我身世的真相，再找出杀我们父母的真凶……就是那个领导雁门关之战的带头大哥！”

两个月后

客栈

谁都没有想到，短短的两个月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当日，乔峰三人从雁门关外回到洛阳，准备去找徐长老问清雁门关真相，谁知徐长老已经死于非命，接着，他们找到了谭婆和赵钱孙，同样，乔峰还没问出当年的带头大哥是谁，谭婆和赵钱孙也死于非命……

谭公见自己夫人枉死，一气之下也咬舌自尽……

三人又前往单家找单正询问，可是单家却突然遭了大火，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一时，江湖上盛传，几人之死都是乔峰所为……

三人也懒得解释，当下一心想找出乔峰的杀父仇人以及杀害徐长和谭婆几人的那个大恶人，就这样，他们来到天台山，准备询问智光大师……

从智光大师口中，乔峰得知了石壁上的内容，原来乔峰姓萧，真名应该是萧峰，而带头大哥到底是谁，智光怎么都不肯说，后来，他便无缘无故气绝身亡，原来，是他自己服毒自尽了……

而今天白天，阿朱突然告诉乔峰，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日子她过得很厌倦了，她想和乔峰到雁门关外牧马放羊，不再理会中原武林的恩恩怨怨了

乔峰不太懂男女之情，可是凌湘却知道，阿朱这是在告诉乔峰，她喜欢乔峰……

想着，凌湘眼泪慢慢的留下来，低声抽泣着，哭的很伤心……

乔峰（萧峰）：“湘湘！”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凌湘擦了擦眼泪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凌湘“乔大哥……”

凌湘“不对，如今倒是应该叫萧大哥了，萧大哥，你找湘湘有事吗？”

乔峰（萧峰）：“我……”

他正想说什么，却见凌湘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

乔峰（萧峰）：“湘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凌湘“什么怎么了？我没事啊！”

说完凌湘笑笑背过身走进房间

乔峰（萧峰）：“湘湘……”

乔峰担忧跟进房中

乔峰（萧峰）：“你眼眶红红的分明哭过，到底出什么事，跟萧大哥说……”

凌湘“我真的没事！”

凌湘“就是刚刚看月亮，风太大迷了眼……对了，乔大哥，你还没说找湘湘有什么事？”

乔峰（萧峰）：“我……我就是……今天阿朱跟我说，想和我去关外……”

凌湘“牧马放羊嘛！这是一件好事啊，你干嘛不直接答应阿朱姐姐？”

乔峰（萧峰）：“湘湘，你很希望我答应阿朱？”

凌湘“当然了，现在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你和阿朱姐姐归隐了是好事啊，就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你们了，不过，湘湘就不能陪你们了……”

乔峰（萧峰）：“你要走？”

凌湘“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湘湘从小就就走遍名山大川，看世间美景，吃尽天下美食……去塞上牧马放羊……我不喜欢……”

乔峰（萧峰）：“湘湘……”

凌湘“我知道嘛！萧大哥不忍心看见你的妹妹一个人嘛！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带一个妹夫回来！”

乔峰（萧峰）：“我……”

乔峰正想说什么，凌湘见此连忙转移话题，因为她怕，怕乔峰请她陪阿朱和他去关外，那样每天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的，恐怕她会心如刀割，备受煎熬

可她却不知道，乔峰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凌湘“诶，对了，那个，萧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乔峰（萧峰）：“……我……我想去一趟信阳马家……”

凌湘“马家？你要去找康敏那个女人？可是她恨你入骨不会告诉你带头大哥是谁的……”

乔峰（萧峰）：“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去一趟，哪怕她不肯说，我也要去一趟……”

凌湘“好吧！那我陪你们一起去，如果她愿意说我就陪你一起去报仇，如果她不愿意说……萧大哥，你就别再管那么多了，就和阿朱姐姐到关外牧马放羊……她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要辜负她！”

乔峰沉着脸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鼓起勇气道

乔峰（萧峰）：“湘湘，我其实……”

他刚想说话，身旁突然传来凌湘的呼吸声，他侧过头，凌湘靠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乔峰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替凌湘盖好了棉被，才走出房间……

床上，闭着眼睡觉的凌湘眼角忽然划过一滴眼泪……

翌日，乔峰从房间里出来，却见阿朱房中传来凌湘的声音

凌湘“阿朱姐姐，你做的点心可真好吃……以后萧大哥娶了你可是有福气了！”

阿朱：“湘湘……你说什么呢……萧大哥，他还没答应我……”

凌湘“这不是早晚的事情么？阿朱姐姐，萧大哥是个大英雄，你喜欢他是对的，只不过他人有些木，所以现在都还没答应你，不过没关系，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把你当嫂子了……萧大嫂！”

乔峰皱着眉，听着凌湘的话，心里也是惆怅万分……

没过两天，乔峰和凌湘就确定了关系，二人也约好了等此事了结后就去塞上牧马放羊，凌湘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她亲口听乔峰说出来的时候，心还是那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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