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还不能说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君玉衡怀疑的时候。云若染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她在清风那里训练了这么久，结果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或许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心不坚定吧，她的心从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都已经到了没有路可以走的地步了。

“你好像终于被怀疑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云若染才转身就听到了阿影的话，这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她根本就不是故意要让自己被怀疑的啊，阿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因为她说她的心已经动摇了吗？可是如果她真的是要偏向君玉衡的话，早就自己和他说出真相了吧？

何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呢？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只能告诉你我心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警惕，但是我没有忘记清风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没有忘记，从来都没有。所以她到现在心里仍旧是很纠结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两边都没有损失。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无论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有一方失去。她只能帮一个人，而且最可悲的是她无论帮助谁，最难过的人都会是她。

“那就好，我也知道你心里很为难，但是你要明白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那是你答应了公子要做到的，不能就这么反悔。现在虽然公子不让我杀了你，但是也没有说我不可以折磨你，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但是现在只被阿影威胁对于云若染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满足感了，她希望自己可以被清风威胁，可以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些狠话，或许那样她还能稍微清醒一些。

她知道清风在她身上付出了很多，要是她就这么转身走了，他绝对也是得不偿失。

他的心血在云若染的身上好像已经被浪费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至于清风的心里是什么想法，她一直都拿不准。

她在清风的心里会是什么形象？阿影说过清风对她很特别，但是她自己却不是真的有那样的感受，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清风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就没有任何的对比了。

只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清风到了最后会放弃他的计划。他要怎么处置自己，云若染觉得自己无所谓，只要君玉衡不会有事就好了，哪怕他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云若染也希望他可以一直安然。

因为他要离开那个位置，付出的代价肯定是很重的。这不过是个委婉的说法。云若染当然知道，除了死，他是没有办法离开那个位置的。

所以她只希望君玉衡可以平安无事，她的心里依旧有着当初的想法。要是现在有人刺杀他，她仍旧可以毫无顾忌地为他挡刀。

在她的心里，君玉衡其实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如果不是有那些误会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那些误会真的是太伤人了。可是谁让那些人计划如此周密，她和君玉衡都没有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楚呢？等到之后看清楚了，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其中的一个人来说，他们已经是阴阳相隔，没有再次相见的可能了。而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哪怕是有机会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未来了。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和他们两个人都内应任何关系。

或许天意就是如此，他们两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刚才，君玉衡在叫她染染的时候，她转身回应了，现在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其实她觉得自己不回应还不足够，她应该像是以前一样，对这个名字表示深恶痛绝，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听到。或许就会好过很多了吧？

“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云若染笑道，“我知道你有那样的能力，我知道你能轻易杀了我，够了吗？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没有办法继续往前走，更没有办法回头。我恨不得你现在能杀了我，或许那样我还能开心一点，好过我现在这么难过。”

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现在能一死了之。这样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反正她走到最后或许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必还要一直走下去呢。

“公子晚上会来见你。”阿影冷声说道，“或许你那个时候就会知道答案了。我也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

阿影已经想了很长的时间，但是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以往她还觉得自己对公子的心思很了解的，但是这一次她都看不清了。

公子当初既然拒绝了自己让云若染失忆的想法，应该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吧？他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也早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阿影心里不清楚，他也不肯说。看来也只有云若染能问到答案了。

“你说他晚上会到这里来？可是他不怕君玉衡晚上会过来吗？”云若染问道，君玉衡可是说了自己晚上还要来的。他心里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既然公子都说了过来了，肯定就是已经想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说不定皇上一会儿就会被什么事情绊住脚呢？而且他也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会和你数两句话，说了他就会走了。”阿影说完就消失了，云若染原本还想和她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或许是看厌自己了吧。云若染都不喜欢自己了。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啊。

她还不知道哪一天等君玉衡知道真相了，她要怎么说呢。或许都不需要她说话，他在知道她和清风是一伙的之后就会直接杀了她了。哪里还会给她什么机会解释自己的身份呢？

而且她说来说去，最后不还是要承认自己就是清风的人吗？

所以还不如不浪费口舌呢。

如今云若霜也已经死了，她还有两个人需要解决，那就是冬儿和皇贵妃。

她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两个人究竟是一起解决好，还是分开解决好。她要是让冬儿到她身边来，或者是让冬儿当她的眼线，冬儿会答应吗？

还是说要制造误会，让皇贵妃觉得冬儿和琪贵妃有什么关系？

但是为了之后的计划，她还不能现在就让两个人闹僵了。

不过仔细想想，她之前那个计划要是真的能实施的话，可是一下子就能解决很多问题啊。只是她都还没有办法说出去，没有办法让君玉衡配合。要是君玉衡不配合的话，这个计划也没有办法成功。

云若染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听着初夏的蝉鸣，只觉得整个脑袋里都像是被塞满了东西一样难受。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告诉君玉衡她就是云若染？或许说了就是自己的死期，但是她仍旧想说……

可是，不让他知道或许会更好吧，就把她当成是清风的棋子，而不是云若染，他的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他应该是宁愿云若染已经死了，也不愿意看到云若染回过头来对付他吧？

云若染将自己的头埋进臂弯里，想着自己从前在这里的日子，想要让自己找回一些对君玉衡的怨恨，但是那些怨恨好像已经随着云若霜的死一点点消散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容易哄啊。如今不过就除掉了一个人而已，她的心竟然就已经平静下来了。

到了晚上，她吃过晚膳，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如今这里的情况和以前已经不同了。多了好几个外人，她和清风要是想要会面的话，就只能是在房间这样封闭的环境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能等到他，自己都不由得有些心焦了。他要是还不来的话，君玉衡可就要过来了。

她想要将事情问清楚，想要知道清风究竟有什么打算，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许那样她就不需要这么患得患失了。

就能让自己好多很多了。

“你好像等得都有些着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云若染一下子就惊得抬起了头，清风或者说是君锋卿，就站在他的身后，再也没有了面具，那张脸和君玉衡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是如果你要问她谁更好看。她心里当然只会有那一个名字。她很偏心。她知道。

“怎么会，既然你说了要来，当然就会来了。而且还会挑一个最好的时机。”云若染说道，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问出自己的问题了，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要是自己就这么问了，他不会觉得自己多话吗？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清风看到她的表情就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问题了。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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