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染喝了一口茶,干涩的喉咙终于不再生疼,她边吃食物边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君玉衡……怎么样了?”
掌事公公皱起眉头,苦着脸,摇摇脑袋:“哎……皇上这几日可以说是茶不思饭不想,经常动不动就摔东西……”
云若染一听,眼泪“哗啦”一下就流出来了,她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问道:“他是不是还在恨我?”
“哎哟染妃娘娘!”掌事公公急忙安慰她,“您别哭,奴才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了,以奴才对皇上的了解来看,皇上现在还是放心不下您的。”
“真、真的吗?”云若染抽噎着把食物咽下去,“他、他愿意听我解释吗?”
掌事公公笑着点点头:“皇上心里肯定也希望染妃娘娘给他一个解释,只是皇上正处在气头上,难免无法冷静地来回想整件事情,不瞒您说,奴才自己心底也相信您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您。”
“是……”云若染纠结了一番,想起今早冷宫那人对她说的话,仔细想了想,无区别对待的善良原来真的会使爱自己的人受伤,自己若是早些说出是谢婉如陷害自己的话,君玉衡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是?”掌事公公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文,不由出声问道。
云若染坐直身体,满脸郑重地道:“是谢婉如的盒子。”
“您是说……”掌事公公降低了音量,“是谢贵人弄的巫蛊娃娃,然后栽赃给您的?”
云若染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将那天谢婉如提着盒子到清轩宫找她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给掌事公公说了一遍,最后又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发誓道:“我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都可以!”
掌事公公慌忙地道:“不可呀染妃娘娘!奴才定是相信您的呀!”
“呼,”云若染抚抚胸口,“你相信我就好。”
“嗯,染妃娘娘放心,”掌事公公坚定地道,“奴才会偷偷去帮您搜查证据然后交给皇上的。”
“真的吗?太好了!”云若染高兴得手舞足蹈,从床上跃到地下,连连对掌事公公鞠躬道,“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使不得呀染妃娘娘。”掌事公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对了,”云若染脑海里想起一个小巧的身影,喜笑颜开地问道,“秋儿怎么样了?”
前几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压根没反应过来,直到再见掌事公公,她才仿佛梦醒般,忆起了过去的所有。
“额……”这个问题却让掌事公公立刻变了脸,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
不好的预感从云若染的心底升腾而起,她立马拽住掌事公公的衣袖,追问道:“秋儿她怎么了?她生病了吗?还是怎么了?”
“秋儿姑娘……”掌事公公欲言又止地瞥了云若染一眼。
“你快说呀!”云若染跺了跺脚,皱起眉头,见掌事公公还是那副表情,忍不住再摇摇他的衣袖,急得险些要哭出来,“说呀!”
掌事公公终于忍不住,嘴里吐出几个字:“她出宫了……”
话音一落,掌事公公就小心翼翼地盯着云若染直看。
“出宫?”云若染眨眨眼睛,“出宫干嘛?她回家了吗?”
出宫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吗?为什么掌事公公不愿意告诉她?
“额……”掌事公公的头上滑落一滴冷汗,他连忙用衣袖擦掉,点点头,“嗯,回家了。”
“回家干嘛呀?去种地么?”云若染使出问题宝宝的技能——连环夺命问。
掌事公公再次抹抹汗,沉声道:“这个……奴才也不知了。”
“哦,”云若染毫无心机地点点头,片刻后扬起明媚的笑脸,“秋儿回家至少比待在皇宫里强,跟着我她都不知道磕破了几次额头了!”
“是是是!”掌事公公连连点头,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转移话题道,“染妃娘娘您先休息了吧,明早还要起来干活呢。”
“啊,”云若染惊呼一声,“和我一块洗衣服的那个丫鬟呢?”
“您放心,她已经去回去多人房休息了,”掌事公公恭恭敬敬地答道,“这件房只住您一个人,还有,奴才已经给这儿的掌事丫鬟说了,以后不会再为难您的,您尽管放心吧。”
“嗯!”云若染乐呵呵地笑起来,片刻后又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智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掌事公公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您过得怎么样。”
“谢谢你!”云若染一脸诚恳地再次道谢。
“不用,染妃娘娘,您先休息吧,奴才告退了。”掌事公公朝云若染行了个礼,随后收拾了茶桌,退出了房间,并帮云若染关上了房门。
云若染躺回了床榻,闭上眼睛,放空身体。这次做梦她没再梦到奇怪的景象,而是碧绿无边的草原和广袤无垠的大海。
她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睡饱吃足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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